寂静瑟冷的黑夜,桥上川流的车辆非常少,稀稀疏疏的偶尔会经过一辆,周珊珊在心底默数着到底要经过多少辆车,才能等待部长,一个人在这里,怪害怕的。深秋之夜,气温变化很大,夜间瑟瑟的冷风吹来,还带着几分薄凉的寒意,她穿得不多,就穿了一件衬衫,还是虞城澤的,她的衣服被虞城澤撕毁,所以出门的时候,也就随便拿了一件,反正当时理智也不在身上,这种忽略性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终于,一束耀眼的光线,远远打过来,车开得很慢,看清车牌号以后,周珊珊很是欣慰,终于等到了阁下的车,等等,她为什么会觉得,一定是阁下陪着部长来的?诶,她觉悟还挺高的。车辆在她前方停下,池念打开车门一步步走过来,周珊珊原本浑身注满的死气,仿佛照进了无数耀眼璀璨的阳光,心底的阴霾,一瞬间就没有了。她对着池念笑了笑,知道自己很狼狈,却也什么都没说,池念走到她面前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走吧,准备在这里过年吗?”
周珊珊有些腿麻,站起来就立刻跌下去了,池念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了她的手臂,侧身的动作有些大,也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已经冒出一半,看到她扶好了周珊珊,又退回去的身影,错愕。虞城澤居然也在这里?他到底……尼玛自己在这里,干守着,居然让自己来给他接人?有没有搞错?玩儿什么呢?池念气急败坏的想要戳穿这个闹剧,可是倏然想到虞城澤在电话中无奈又闪避的口气,心想着,自己算是做一件好事吧,没关系,就当行善积福了,谁让她这么善良?池迟在楚稷的示意下,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把后座让给了池念跟周珊珊,上车,池念才看清楚周珊珊到底有多狼狈,穿着男人的衬衫,脖颈一圈,全是暧昧不已的青紫吻痕,这一看就知道受到蹂躏了,而且还很严重的那种蹂躏,这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虞城澤了。外表芝兰玉树的,内里,这么腐朽?说道腐朽,她不自然的把视线投放在楚稷后脑勺上,虽然两人之间只有过一次,可是那一次,也足够她噩梦连连了。男人脱了衣服,全都是禽兽;周珊珊有些不自然,车里光线足,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很……一言难尽,看到池念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有些窘,干脆池念不问,她就什么都不说了。她一个下属,居然坐了总统阁下的车,而且开车的还是阁下本人,一种本能的荣耀感,油然而生,这是,上辈子好事做多了吧,这福利,简直不要太好了。池念报了周珊珊的地址给楚稷,然后拉下遮挡板,挡住了自己家两个男人的目光,她环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珊珊,“虞城澤给我打的电话。”
周珊珊原本以为池念只是从电话中猜测她心情不好,所以追根究底的想要知道她在哪里,害怕她做傻事,感动不过三秒,立马就破功了,她吞咽了一口吐沫,目光悠悠的看着池念,“部长,能不说吗?”
这事儿,着实说不上什么光荣,她有些心虚,至少在池念面前,是这样的,反正这件事,她求人不成反被坑,已经够悲惨了。“可以啊,我明天上班的时候,直接去问虞城澤。”
池念特别好说话,但是这话,还不如不说,周珊珊都快哭了,蹭过去圈着池念的手臂,“部长,求求你,放过我,求放过。”
“那你自己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池念不依不饶,这事情后果,太严重了,若是周珊珊一时想不开,是不是已经跳下去了?周珊珊脸上有些燥,不知道从何说起,“部长,要不你问我回答吧,这是个极度狗血的故事,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啊!”
池念:“……”你特么的确定不是在逗我?故事开头都不知道怎么讲,你……池念绝倒,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天赋异凛的姑娘,就没有她不敢编造的故事,别人要是问起她跟楚稷是怎么相遇的,她一定会不带重样的讲个七八个版本,周珊珊简直弱爆了。池念,“你跟虞城澤很熟吗?认识多少年了?今晚是因为什么谁在一起的?这种关系维持了多久了?虞城澤回来的那几天,你们就鬼魂在一起了吗?你想做啥?”
池念倒真是问问题一点都不含糊,尽是捡着犀利的问题问,周珊珊都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破罐子破摔道,“部长,今天太晚了,你看看,我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到了办公室,我绝对跟你细说好吗?”
池念愣了一瞬,摸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凑近周珊珊的嘴边,“为了留下清晰可闻的证据,我算是用心良苦,外加绝对敬业了,再说一遍,我跟你录下来,免得明天你赖账说你没说过,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别跟我玩仙人跳啊!来来来,说着保证,快快快!”
周珊珊:“……”怎么有种,你突然变成狗仔的既视感?周珊珊在池念的威慑下,依然乖乖的说了一遍,心底是拒绝的,无奈抵不住池念的眼神,说完后,一副浑身瘫软的模样,躺在了椅子上,“部长,您不去调查科,真是太屈才了。”
池念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我要是去拷问犯人,一定很有趣吧。”
还真惦记上了呢?你要是去了调查科,调查科的人该哭了,被抢饭碗儿了,能不哭吗?“我送你上去吗?”
抵达周珊珊公寓外面,池念见她打开车门,问道。周珊珊看了一眼驾驶室上的楚稷,还有眼巴巴盯着池念的池迟,拒绝了,“不用了部长,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池念挑眉,“一个人真的可以?”
“可以!”
目送周珊珊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池念才下车,坐上了副驾驶上,池迟被她抱在怀中,“我们也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