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有些人露出“原来如此”和“我就知道”的目光，言遇诚冷笑一声。有些人就总觉得，如果别人做好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不是背后有什么交易，就是有什么关系。否则为什么他会成功呢？但实际上，这些人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罢了。“那你说说，我拿了言氏什么资源？”
程沐歪着头，颇为好奇。言氏是给悦华资源和人脉，但是哪一个项目不是悦华自己去争取的？说的就好像谁给悦华送了那么多大饼一样。张馨月哈哈一笑，盯着程沐，“言氏给你的资源，还需要我说吗？”
“唐氏合作案，上次的发布会，还有之前你搞得什么拍卖。”
张馨月冷笑着，“要不是言氏，你能有这些东西吗？”
“噗嗤。”
程沐笑了起来。“都是言氏的资源？”
“你怎么不说都是我的资源呢？”
“我是唐夫人的干女儿，我是拍卖会的主理人，我是发布会的设计师。怎么到头来不是我的资源，反而变成了言氏的资源？蹭热度呢张小姐？”
张馨月看着程沐一副吊儿郎当的混蛋模样气得不行，声音都尖了起来“你？就凭你你能有什么资源！这些不是言氏的资源是什么！”
“嗯，言氏的资源。”
程沐点头，“唐氏合作案我设计了两个多月和十几家设计公司竞争赢了是言氏的资源。拍卖会我前后跑了两个月挨着送伴手礼是言氏的资源，发布会我两个月睡在办公室是言氏的资源。”
“我就奇怪了，言氏是你爹还是是你妈？这个世界上只要别人有点东西全都是言氏的资源，你咋那么不要脸呢？”
程沐一番话说，得又快又不要脸，但是这噼里啪啦一顿骂反而让众人听明白了，这大半年悦华的好口碑是怎么来的，有这样认真负责的总监，业绩想不好也难吧？程沐不等张馨月说话，手一伸，陈霖递过来一叠资料，程沐翻了两页，笑起来。“三本毕业，一毕业之后进入言氏。”
程沐抬头看着张馨月，“张小姐，这是谁的资源？”
“进入公关部一年，因为舆论处理不当，会议上点名批评，却并未做出任何惩罚。张小姐，这是谁的资源？”
“两年后进入项目部，通过张董事介绍的客户关系拿到三个项目，哦，张董带着您和那几个客户吃饭的照片都有，相信张小姐不会说是冤枉你吧？这三个项目历时一年半， 总计为公司带来盈利一千零七十万，陈霖，这半年悦华的盈利多少？”
“两千三十万，程总监。”
陈霖立刻回答。“嗯，三个项目，一年半，一千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三个项目是慈善项目呢。张小姐，这是谁的关系？”
“项目部整整四年，请了一共82天的年假，据我所知言氏中层每年的年假不超过15天，张小姐，这是谁的关系？”
“三年之后进入财务部，升任副总监，用手头职权报销个人花费十万余元，未作处理，张小姐，这是谁的资源？”
“前年提名财务部总监一职，因年度审查出现纰漏而被总裁调离财务部，进入行政部，未受到任何处罚。张小姐，这是谁的关系？”
程沐“啪”地合上手里的文件夹，似笑非笑地盯着张馨月，“张小姐，解释一下？”
反正张馨月准备破罐子破摔，那无所谓啊，那就大家都不要好过好了。说她靠关系？就算有言遇诚从中牵线，所有东西都是她一手一脚做出来的，而且她也根本没有从中贪赃枉法，但是张馨月么，自然是不敢说的。张馨月根本不敢让人查，别的不说，就说她在项目部那几个项目，都算是不错的项目，不可能三个项目才盈利一千万，里面肯定有猫腻，只不过当时言遇诚没清算罢了。结果没想到张馨月自己要跑来一顿作死。张馨月盯着言遇诚，脸色苍白。言遇诚怎么会有这些档案？“你调查我？”
张馨月音调都变了，紧紧看着言遇诚。“张小姐说笑了。言总是言氏的掌舵人，公司里的任何情况，言总都有资格知道，遑论调查？”
陈霖站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而旁边的人听到这里，已经惊呆了。本来以为张馨月只是凭借着张董的关系在公司挑个她想去的地方罢了，结果没有料到，原来背后有那么多动作？陈霖站在程沐后面，觉得程总监当真是是个小锦鲤。言总想把这张董收拾一顿丢出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偏偏这个张董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和其他的董事关系都不差，找到的也都是一些小问题，就只有这个张馨月明面上查的出来，但是如果只是一个张馨月，完全没必要大动干戈，要做就要一击必中。结果没想到，居然因为程沐，张馨月自己送了过来，就凭程沐的这一番话，言遇诚完全可以以“深入调查”为借口，把张董查个底朝天。这样看来，他倒是愿意程总监多来走走了。只要不每次来都说要把办公室拆了就行。来一次就有人作死一次，简直比狼人杀还带劲。程沐当然不知道陈霖这些内心戏，只是看着手里的资料，撇撇嘴。她刚来，陈霖就准备好这些资料，可能吗？分明是言遇诚和陈霖预谋整这个张家的计划了好久，结果一直没找到好的时机，刚好她一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了。“张小姐。”
程沐看着张馨月，“悦华作为言氏的子公司，每一笔账都清晰可查，言总究竟有没有给我比其他子公司更多的资源，有没有给我不属于悦华的资源。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能找出来，言氏给了悦华，给了我，不属于悦华，或者是直接送给悦华，不需要悦华自己去做项目的资源，我立刻辞职，卸任悦华设计部总监，永不进入与言氏相关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