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美好得有些虚假,让江瑾年恐惧失而复得的白若卿,又得而复失,但他终究不得不放下紧搂着白若卿的手:“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打电话及时告诉你,快去洗手,咱们准备吃饭。”
白叔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先生,可以布菜了么?”
江瑾年扯了扯领带,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样子:“我去换个衣服,你布菜吧。”
他的目光挪到白若卿身上,白若卿穿了一身粉色的家居服,踩着兔子拖鞋,一脸无辜的回望他。几丝柔软的头发亲昵地纠缠着白若卿纤细的锁骨,却在撩拨着江瑾年的情绪。江瑾年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白若卿还不懂发生了什么,只好乖乖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一脸期待地等待着牛排。很快,江瑾年换好了一身较舒服的家居服,慢慢走下楼梯,白叔的牛排刚好上桌,白若卿却被眼前的刀叉难住了,她笨拙的拿着叉子,记忆的丧失让她失去了过去极为熟练的一项技能。江瑾年也不是不记得,煎牛排是白若卿的拿手好戏,但是在过去他很晚回家的每一天,白若卿煎好的牛排往往都是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吃完,然后收拾好。江瑾年走到白若卿的身后,他的手抓住了白若卿的手,将餐刀和叉子放到白若卿手里:“你看,像这样,是不是很容易?”
江瑾年带着白若卿的手尝试了一次,白若卿还是有点懵懂,江瑾年倒也不着急:“来,我们再试一次,就像这样。”
餐刀准确的割开了牛排,叉子叉住了割下来的一小块,江瑾年将这一块送到白若卿嘴里,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犹豫。“阿瑾,好好玩,我要自己试试!”
白若卿一脸期待地看着江瑾年。江瑾年不太放心她自己用刀,但仔细想想,餐刀不是锐物,有自己看着,问题不会太大,他便点点头,默许了白若卿的行动。白若卿便有样学样,她还保持着聪明的头脑,割肉这一步,虽有些不完美,倒还完成了,她用叉子将肉叉起,正要放进嘴里。也不知怎么,手一滑,叉子掉落,碰到了放在盘子里的刀具,就这一会儿,白若卿娇嫩的手,就被划出了一道血痕,皮肉略翻,血还未出来。江瑾年一下子急了,他从沙发上抽了一件衣服自己穿上,又拿了一件包住白若卿,以极快的速度,带着白若卿出门上车,一气呵成。白若卿惊恐地缩在江瑾年的大外套里,她捧着手,痛觉神经终于开始起作用了,她忍着眼泪,看着江瑾年的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疼不疼?”
江瑾年从刚才那一刻直到现在,脑子里都是嗡嗡的,他没有怪白若卿不小心,他全心全意怪着自己,明知白若卿现在没有恢复记忆,竟然还让她自己尝试用餐刀这么危险的东西。伤口开始泛出一层细细密密的血珠,白若卿小声哼唧着:“疼,阿瑾,我好疼。”
江瑾年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的车的位置,刷的变道,还不忘看了白若卿的伤口一眼:“卿卿别怕,我们马上到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