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伤痕,孟寒也是不由的有些皱眉。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彭广福的伤,是被子弹打出来的。彭广福叹息了一声说道:“十几年前,我曾是驻外维和部队的一名战地医生,当年受伤,那种恶劣的环境中,根本就没有太好的医疗条件,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没救了,可我还是活下来了,子弹能够取出来,但……但那个被子弹打出来的窟窿,却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肺上……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等合适我的肺部器官移植,可惜,也不知道我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我的血液配型就是业界最罕见的熊猫血,想要等到这样的一个肺,简直比登天还难!”
孟寒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是这样啊。”
“孟寒,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治疗方案?毕竟我也当了一辈子的医生,你的方法可行不可行,我还是能分辨对错的。”
孟寒苦涩的笑了笑,这才是这个方案最困难的地方。因为对方不仅是个医生,而且是个当了一辈子医生的老前辈,自己的情况最清楚不过,所以要跟他解释起所谓的欺骗细胞这种东西,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我要给您讲的事情,可能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我需要您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孟寒只能提前打个预防针。“没事儿,从医这么多年,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我都见过,也不差你这一件了,放心大胆的说吧。”
“我可以做出一种药剂,让您的身体可以适配任何人的器官,从而不会出现排斥反应。”
蹭蹭两声,彭广福与孙长贵纷纷双目圆睁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样的药剂,可以让人适配任何人的器官移植?这代表着什么?这比攻克癌症更加的让人惊世骇俗!一旦这个方法被他们所掌握,其背后的商业价值,已经不能仅仅只是小范围的影响那么简单了,其影响范围,将会是整个世界!孙长贵的心都开始打颤了。他清楚孟寒并不是为了逞能而说出这种话的,既然他这么说了,就肯定有这么回事情!“你……你……你究竟清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彭广福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此刻的孟寒明显可以听出,自己面前两个老男人的心跳正在飞速的跳动着。这其中有几分是期许,但更多的,是贪婪。人就是这样,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几个人是可以把持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的。即便是孟寒他自己,也是如此。在秦爷介绍这剂毒方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升起了同样哪来发财的念头。可秦爷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秦爷的方子确实可以欺骗细胞,欺骗人体不假,但也是因人而异的,换句话说,他需要以患者本身的体质去配置这味毒药,换做任何一个人,用了不属于他的方子,那么他的下场将会是极其凄惨的!也就是说,这种方子其实根本就无法进行大面积的推广,更别说它本身其实是一种慢性毒药!“你们先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很清楚咱们三个的心里想的其实是一样的,但这东西,是因人而异的,大范围推广的可能,几乎是不可能的。”
两个男人被孟寒道破心思,两张老脸一红,不由的有些尴尬。没办法,单单是孟寒的这一句话,所能够产生的效益实在是太过诱人了,由不得他们不想歪。“哎呀兄弟你赶紧说吧,别钓着我们两个老头子的胃口了!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药剂。”
孙长贵安耐不住的说道。孟寒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认真开口说道:“说它是药有些不恰当,其实用毒来形容它才最合适,这种毒最大的作用就是欺骗并且催眠你的自身细胞,因此我们在进行器官移植的时候,用上这种药,基本是可以适配任何肺源的。”
“但这种药,一旦沾上,就再也无法停止,而且有相当一部分的副作用,所以我需要您想清楚,这个伤您到底要不要治。”
彭广福语孙长贵听着孟寒的话,不由的陷入了沉默。同时他们也明白了孟寒为什么说这种方法根本就没法大规模的推广。有人说,是药三分毒,可在他们专业的医师看来,毒就是毒,药就是药。这两者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这么看来,这确实是个风险奇高的解决方法。看到两个老头儿纠结,孟寒起身说道:“两位院长先想想我说的,在决定,况且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难点而已,后面还有很多,如果第一个问题我们无法达成共识,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去讲。”
一方面是自己永远受着这份痛苦,令一方面是进行一场凶险万分的手术,然后下半辈子依靠毒药活着。这确实是一份很难取舍的抉择。“彭院长,孙院长,我先下去了,你们好好想想,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利必有一弊的,这个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想明白了,你们再叫我。”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倒并非是孟寒故意在拿捏他们,因为不管是谁在遇到这样令人纠结的问题上,都很难抉择。孟寒不急,毕竟这也只是事情开始的第一步而已,后面的事情还多呢,提前操心这种事情,不是孟寒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