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长办公室里离开,已经是中午时分。本来想去食堂打饭的孟寒,刚一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就遇见了刚想敲他房门的夏荷。夏荷小脸儿微红的说道:“孟寒……今天真的谢谢你了,你又帮了我一次。”
“害,我当什么事儿呢,没关系的,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帮忙的,别太放在心上。”
孟寒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后举了举手上的饭盒,说道:“一块儿打饭去?”
夏荷微红着一张脸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来到食堂,孟寒再次受到了前天那样的目光待遇。没办法,因为今儿孟寒又在平安医院里出名了呗。一个上班没几天的保洁员,把老板家的太子爷给揍了,这种事情几乎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平安医院。上到科室主任,下到病房看护,几乎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孟寒的了。人们在惊叹这个长相还蛮帅的保洁员有一身吊炸天的医术时,还不禁感叹着这人的胆子实在太过肥了一些。整个平安医院,谁不知道宁可指着院长彭广福的鼻子骂他,也不能得罪他的儿子彭林。那可是以为睚眦必报的主儿!对于这些羡慕,嫉妒,外加幸灾乐祸的目光们,孟寒并不以为意。俗话说的好,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得罪公子哥儿这种事情,孟寒已经见怪不怪的了。比如唐婉君的那位林大少爷,比如昨晚上那个被自己下阴手的家伙,又比如今天彭广福家的公子。现在的孟寒终于体会到了,蜘蛛侠里彼得帕克的叔叔本帕克跟他说过的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多管闲事儿?不,这当然不是多管闲事儿。医者,本身就是为了捍卫生命而生的。如果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遭逢苦难的折磨而不管,自己怎么对得起玉坠之中那位老人的扁鹊之名?看着周围的目光,夏荷端着餐盒,偷笑着说道:“这才几天,你就这么出名儿了,这要是再过段时间,怕是咱们医院这座小庙,都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
“拿哥开涮了不是?吃完跟哥出去一趟。”
孟寒一屁股坐下,就开吃,边吃边调侃道。“出去干啥?”
夏荷小口的吃着饭,不由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孟寒一说这话,她心里竟然隐隐升起了些许的小期待。“去一趟仁济堂,抓些中药。”
“中药?干嘛用的?”
“我的老妹儿呦,当然是给你妈用的,难道是给我吃的么。”
孟寒没好气的叹了一声。一听孟寒提起自己的母亲,夏荷的目光不由的暗淡了下来。母女两人的心结是解开了,可诀别仍旧是无法避免的一件事情。无论这个姑娘表面看上去有多么的坚强,在这种生死诀别面前,总归是脆弱的。似乎是察觉到了夏荷的异样,孟寒知道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叹息安慰道:“总得让老人家减轻些痛苦吧,我的方子虽然没办法根治,但至少能让阿姨她不再日夜受着病痛的折磨。”
一滴眼泪自夏荷那精致的脸颊滑落,可也仅仅只是一滴而已。同样是在医院工作的,她明白母亲的选择。癌症最折磨的,不光是患者本身,它还会无休止的榨干身边亲朋的每一滴鲜血。而这也是夏荷妈妈始终都不肯去医院治疗的原因。她不想拖累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就在这时,孟寒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在心中连忙呼喊着秦爷:“秦爷,您说的那种毒药,能不能用在夏荷妈妈身上?我们可以用这种毒来欺骗夏荷妈妈体内的自愈细胞,从而让它们对癌细胞自行展开消杀工作?”
秦爷的声音在孟寒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唉……你这个傻小子,怎么就是这么不死心呢,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天晚上我就告诉你了。”
“那个女娃子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根本就经受不住毒药的毒性,你这一剂下去,只会更快的让她的死亡加速而已,人的身体不是你那般的想当然的,我说过的交换规则,这种毒药的本质也是牺牲一部分的人体精力,从而达到另外一种反向效果,这样胡来,那些毒性会瞬间抽干她的生命力。”
“唉……果然如此么……”“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别太天真,也别存有侥幸心理,如果一直存着侥幸心里,你会因此而走上邪路的。”
秦爷还是老样子,无时不刻的不再教导着孟寒。“明白了。”
两人吃完饭之后,孟寒就骑着夏荷的电瓶车带着夏荷离开了医院。医院顶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一脸阴沉的彭林,正用冷冷的目光盯着看似亲昵的两人,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在这间医院里,还没有人敢这般惹他生气,敢这样做的人,必须要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想着这些,彭林掏出了手机,默默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吉水县的仁济堂,是一家中医诊所。中医这个职业,对华夏人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总是认为,在看过所有的医院都无法康复之后,他们都会把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聚焦在中医身上。再者,中医的全能性,是那些拥有高科技设备的医院所不能比的。医院里需要这样那样的各种科室,化验室,治疗室,手术室,乱七八糟的一堆,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而中医诊所,永远都是两个人。一个负责诊脉的,一个负责抓药的。而往往这两个人还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并非是吉水县一家的中医诊所是这个样子,仿佛全国的中医诊所它都是这个样子的。正值中午时分,诊所里仍旧排着好些人在等着那位老人号脉。孟寒带着夏荷绕过了队伍,直接来到了药堂。从身上掏出自己早就写好的一张单子,递到了负责抓药的老人面前说道。“这些东西,每样五钱,另外,这七种是单独给我包起来。”
正昏昏欲睡的老人接过单子,顺手拿起了身边的老花镜,将单子举的老远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抬眼看了看孟寒。开口问道:“这方子,谁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