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我总有一种与你已是故交的感觉?”
白鸣凰打断徐杨的寒暄。“我叫徐杨,我也有一种与你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徐杨心说,何止是似曾相识,咱俩就是一块儿风流的酒肉好友啊!“徐杨!清风徐徐,杨柳依依。哈哈!好名字!你我一见如故,真该早点寄信给我!我叫白鸣凰,你叫我鸣凰就好,什么白公子黑公子的,难听死了。”
白鸣凰心里暗想,好巧啊,怎么和前不久徐家去世的大少爷一个名字?虽然此时白鸣凰和徐杨并不相识,但是徐家和白家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世家,徐家大少爷的葬礼,也就是徐杨前世的葬礼,也请了白家的公子白鸣凰。虽然惊讶于两个人同名同姓,但是毕竟初次见面,说出来实在不好听,白鸣凰也就没提这件事。“杜蓝!快去叫你弟弟起来!平时睡懒觉也就算了,今天这么多人我招呼不过来了!”
孙怀义拉住同他一样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杜蓝。他实在是没想到,徐杨不过是叫自己寄一本小册子,竟然一下子叫来这么多人。不光孙怀义没想到,门口黄老板派来盯梢的小伙计更是惊掉了下巴,一路连滚带爬的跑回海派阁,报告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切。“不可能!不可能!”
黄老板歇斯底里的叫着,“汉县乃至整个陕州,哪个行家是我不知道的?这一定是杨果斋请的托!一定是叫你偷偷的盯着你给我漏了马脚!”
一面叫,一面随手抓过一个玉如意丢向小伙计,不想被对方躲开,玉如意落在地上应声而碎,变成了不如意。“废物东西!你敢躲?你给我打一辈子工赔得起?滚滚滚!”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以为请几个托糊弄我就会信?”
黄老板抿了口热茶,对自己的封锁令还是颇为自信的。中午的时候,白鸣凰一行人已经把杨果斋货架上、库房里所有的古玩都过了一遍。看这个架势,要是把杨果斋放在京城,他白鸣凰要叫辆车来全都包了,也不管孙怀义带领着杜白杜蓝姐弟俩算账打包累不累。“徐兄,我一大早刚到陕州就来你这儿,现在已经中午了,你该不会爱惜荷包不舍得请我吃一碗羊肉泡馍吧?”
白鸣凰拉着徐杨就往外走,同时对和他一同来的一行人说道,“诸位咱们晚上见了,我和徐兄一见如故,下午就不和你们一起游山玩水了!”
“别忘了帮我带着的的宝贝!”
白鸣凰拉着徐杨走出杨果斋后,又回头对同行的人说。不多时,白鸣凰拉着徐杨找了家靠近运河的酒楼,又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渔舟荡漾之下,西北腹地竟然有几分江南风景。酒过三巡,两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徐兄的店,名叫杨果斋,这杨想必就是徐兄你了,那果是谁?我在店里这半天也没见着个可能的人,哈哈哈!该不会是那个胖胖的掌柜吧?”
而此时杨果斋正喜滋滋在算账的孙怀义突然打了个喷嚏。“白兄,难道就不奇怪我也叫徐杨?”
徐杨见了老友实在欢喜,眼前这个白公子和自己在前世虽然不过是酒肉交情,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又纯粹不夹杂利益,让徐杨对他的信任远胜过其他人。如果不是自己利欲熏心,非要做徐家家主,而是和白鸣凰一直玩乐下去多好?“莫非?那徐家的大少爷就是……”白鸣凰不敢说下去,等着徐杨自己承认。“哈哈哈!白兄果然聪慧过人!”
徐杨也学着白鸣凰一般的大笑,“你可能已经吃过我的酒席了!”
还真叫徐杨给猜着了。“怎么会?徐兄你可不要借着酒劲儿吹牛。”
白鸣凰当然是不信的,摆出罕有的认真神色向徐杨要证据。“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家的住址?怎么一见你就叫你白公子?”
徐杨还是头一次见他喝了酒还能认真起来,“我本来已经三十六岁,莫名其妙的到了这儿来,还变成了另一个徐杨,等我在这儿打听到自己的时候,那个少爷徐杨就已经死了。”
“而且我们确实早就认识了,我想想,如果我没死的话,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年,咱俩就开始一起喝酒了。”
徐杨笑着看着满脸认真的白鸣凰,好像他才是那个潇洒的公子哥。“匪夷所思,但是我相信的说的。哈哈哈!如此奇妙的经历可不是人人都有,徐兄好运让人羡慕啊!”
真不愧是乐天派,竟然还有人会羡慕别人死过一次。“如此说来,倒是你处心积虑的把我叫来陕州照顾你生意,哈哈哈!我这算不算是上了当?这顿酒可要你请!”
算,这就是给你设计的套,谁让你傻乎乎的就往里钻。杨果斋这边,孙怀义带着杜家姐弟又忙活了半晌,才把白鸣凰带来的这些人全都打发走了。孙怀义忙着核对账目,杜白在收拾包装剩下满地的边角料,杜蓝则是在抄记整理这些人留下的地址——有好几位在京城经营古玩行的人表示,下次有足够自信的东西可以直接寄信通知他们。“你确定没看错?货架都空了?”
黄老板看着眼前的小伙计气得把眉毛竖起来了,“你当老子是傻的?你看不见咱们家一个月能成几单买卖?”
虽然小伙子带来的消息比上次更离谱,但是眼见他说的真诚,不像而且也没必要撒谎,黄老板这回彻底坐不住了。“你去!你去!姓陆的他们家现在有谁在汉县?快去把这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