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大家还有刚刚行路的新鲜感,但也已经倒下许多人。”
陈铭放下筷子,抬头环视一周。果见周遭服侍的人少了大半,忙碌中的众人也似是少了许多精气神。出发前准备充分,一切武器军资全部备妥,倒是忘了晕船之事。“朕记得还带了两名太医,让他们看看,可能缓解。”
曹沐歌拿起筷子为陈铭布菜,“陛下放心,一早便为大家看过了。”
“不过晕船之事因人而异,症状也各有不同,到时候上了陆地自然就能解决,在船上少不得要忍耐些许时日。”
陈铭点点头,“沐歌言之有理,只盼着能早日到珈蓝国就好了。”
……次日一早,陈铭望向船外无尽的天光,才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身旁早已不见了曹沐歌的踪影,陈铭却觉头有些昏昏沉沉,鬓角闷闷钝痛。“韩仓,几时了?”
声音落下,出现的却不是韩仓,反是另外侍候的一名小内侍。“回禀陛下,快巳时了。”
“陛下恕罪,韩公公今日一早晕倒在船外,晕船有些严重,才吃了太医开的药在歇着呢。”
陈铭起身穿上鞋子,正要走上桌前喝杯水,却觉一阵天旋地转。“陛下,您怎么了?”
“来人,快来人!”
内侍一呼喊,周遭顿时一阵混乱,众多侍者涌上前来。曹沐歌慌忙间之听得一声唤,连忙推开众人向房间中奔来。便见陈铭被内侍扶着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面色隐隐泛白,双目紧闭,似是痛苦难忍。“陛下可是也有晕船之症?”
陈铭忍着胸中不适睁开双眼,这才想起昨夜的话来。没想到自己竟也成了晕船大潮中的一员。饮下一口热茶,曹沐歌上前在他背上轻拍,陈铭才觉不适感稍稍消退。“陛下稍等,臣妾去唤太医来。”
“船上随行的人倒下大半,人手有些不够用,臣妾一早只顾着调配人手,倒是忘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陈铭摆摆手,“沐歌不必自责,连朕也没想到,昨夜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倒是有些晕船。”
“让他们拿些太医开的药朕用些就行了,不必让太医过来了。”
抬头见曹沐歌有些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有满是疲色的面庞,陈铭轻轻叹了口气。“快来歇歇吧,忙了许久,可莫要连你也倒下了。”
曹沐歌在一旁湿了帕子,这才走上前来,轻轻为陈铭擦拭。“太医说这样能好些,陛下可稍稍好转?”
陈铭微微点头,面前容颜倒是清晰起来,晕船症状稍稍缓解。旁侧内侍端了汤药过来,曹沐歌连忙接过。“太医刚刚煮好的汤药,陛下用些,应当会有用。”
说着她抬手舀起一勺褐色汤药,红唇轻轻吹过后,才递向陈铭唇边。陈铭咽下汤药,伸手抓住曹沐歌的腕子,心中热意流淌。“得你相顾,三生有幸。”
两人四目相对,暖意氤氲,忽的相视一笑。却在此时,忽闻外间何秩脚步匆匆闯了过来。“回禀陛下,有敌袭!”
汤药下肚,晕船之症缓解,陈铭耳畔陡然听闻此音,眸光瞬间锐利,当即起身向外走去。“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负责防哨的人远远看见前方黑压压一片,四处都是叫嚣声。”
“约莫有十多艘船忽然出现,将咱们的船围起来了。”
“咱们虽有两万人马,但今日半数之多的人都晕船不适应,除去文臣和侍者,也就还有六千的战力,这可如何是好?”
何秩音中焦急,脚步匆匆领着陈铭向外走去。“陛下您看看吧,他们正在叫嚣,要咱么将东西都交出来呢。”
不必他多说,陈铭脚步已然停下。目光中形状怪异的船只约莫十多艘,其上手执各式武器,长刀弯镰软鞭者不知凡几,俱是一脸奸笑,十分不屑的看着船上众人。正中央的船只船首一人抬脚踩在船沿上,肩上一只飞鹰,身着单袖深褐色短衫,臂上一只巨蝎张牙舞爪,凶猛异常。待陈铭一出现,那人的目光瞬间转向陈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掌事的总算出来了。”
“看你们这船就造价不菲,船上的好东西不少呢吧?”
“今日见了我噬鹰帮,可得随我们回去好好做客啊。”
陈铭面上却毫无波澜。身旁克莱恩忽然推开众人拥上前来,面色大变,喃喃道:“坏了!”
“怎么会遇到噬鹰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