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远离此地。而那些和尚见此惨状,却霎时红了眼,开口厉声征讨。“住手,陛下不仅对佛祖不敬,如今还敢枉杀佛门弟子,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师兄师弟们,我们不能怕,不能畏惧强权,我们修的是佛道,万事讲究因果缘法,决不能任由陛下如此行事。”
“你们住手,再造杀孽便要下十八层地狱,烈火焚身之痛,腐心剜眼之痛,届时诸等地狱加身,定让你们悔不当初。”
侍卫们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将喊得最凶的那和尚拎出来,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为首那侍卫鹰眉隼目,眼神冷冰冰的看向他们。“若再敢胡言乱语,现在便送你们下地狱!”
“我等犯法,自有灵隐寺惩治,你们在此草菅人命,到底是何道理?”
“擅自损毁佛祖雕像,无端对我佛门弟子出手,诸位心中难道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吗?”
“阿弥陀佛,求诸苦难消散,佛祖慈悲,愿赦免无知之罪。”
和尚们除了义愤填膺之外,很大一部分开始叽里咕噜,念些大家听不懂的东西。侍卫们仰头向上请示。陈铭眼神在周遭环视一周。百姓们已经尽数收摊关店,下面也就尽剩些不断吆喝的和尚。今日借由塑金身之事,算是彻底与灵隐寺划清界限。清除佛寺一事,只怕要旷日持久,但快刀斩乱麻,却能避免不必要的事端发生。既然今日这些佛寺胆敢出来妖言惑众,那就不要怪自己下狠手。这第一刀,便自京城而始吧!陈铭微微点头,落入侍卫们眼中,已然是准许的意思。“来人,这些和尚谋逆犯上,把他们都抓起来!”
侍卫们立即动手,和尚们奋力抗争,口中还在不断呼喊。“未经灵隐寺同意,擅自对我等动手,忤逆佛祖之意,你们简直胆大妄为!”
“住手,我们是济云寺僧人不是逆贼,快放开我们!”
“小僧未曾犯罪,你们怎可动手?”
见了血又尽数被抓,这些僧人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往常抬出僧人身份便能解决的事,今日这些人却毫不理会,百姓们竟然也避之不及,难不成这些人真要真要抓自己?僧人们慌了神,四周环视一圈,竟是没发现一个百姓。角落处开着细缝的门,在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时,猛然关上。僧人们心中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本想以百姓之口来阻止这些人的行为,没想到却是将自己葬送进来,真是得不偿失!但眼前这些人,哪一个又是好相处的?眼下他们是真的要将所有人抓起来,求救只怕也没用了。侍卫们将他们缉拿后,便直接送往京兆府大牢,尽数关押。陈铭转身下了酒楼,随众人而去。进了京兆府大牢,陈铭便掩帘坐在这些僧人隔壁。陈铭微微摆手,韩仓附耳过来,一番耳语。随后韩仓走入一旁的大牢,冷肃而严厉的说道:“尔等今日妖言惑众,险酿成大祸,陛下宽宥,谅众位一时心急,或被有心人指使,只要肯交代出背后指使者,可免尔等罪过。”
“说,是不是灵隐寺指使你们煽动百姓,意图谋反?”
话音一落,牢中众人目光惊骇的看向韩仓。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僧浑浊的眼珠立时清明,闪过一道了然。他冷笑两声,骤然起身。“你们大动干戈,却原来目的在此!”
“想将谋逆之罪安在灵隐寺头上,老衲却是不能如你们的意。”
“佛祖慈悲,自有善恶之心,今你等行此恶事,佛祖自会鉴明,可若要老衲违背本心,诬陷灵隐寺,却是不能!”
老和尚面容平静,随后闭目合手,开始默念经文。韩仓眼神落在其余和尚身上。“你等如何?”
眸中警告意味十分浓重,一众僧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纷纷开口言辞拒绝。“师父说的对,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不会遂了你们意的!”
一众僧人竟全是硬骨头,没一个肯松口的,韩仓看着这些倔驴一般的僧人,气不打一处来。“此乃陛下隆恩,你们这些秃驴不知好歹,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这般言语,若是换作常人,早就忍耐不得,该要识趣一些的。然而一众僧人却纷纷入定,闭眼默念佛经,手中佛珠十分平静的转着,全然不将韩仓放在眼中。韩仓愤愤甩手而去,低着头走近隔间。陈铭目光阴沉,起身离去。“京城不止这一家佛寺,把那些作乱的僧人,全部羁押进来!”
“朕就不信没一个肯交代的!”
“回宫!”
同一天,京中各处佛寺皆出现同样的情况,僧人们尽数被抓入大牢。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没能瞒过京中众人。百姓们大多闭门不出,想与佛寺彻底划清界限。毕竟这种敏感的时刻,谁都看得出来,这其中惊心动魄的杀意。倘若此时与佛寺摊上关系,岂不是明晃晃的与朝廷作对?然而京中亦不乏一些笃信佛陀之人,他们怎能见得这么多僧人被捕?是以消息的传出的瞬间,他们便做出决定。既是陛下亲自下手,自然要寻陛下求情。他们从各自府邸出门,不约而同前往宫门处,跪地叩首,为僧人们求情。“师父们是无辜的,他们成日里烧香拜佛,怎会是逆贼呢?恳请陛下明察秋毫,饶众位师父一命!”
众人虔诚叩首,对着宫门深处叩拜。匆忙赶来的一众官员,无不为之动容,步履匆匆的赶入宫中,想为他们上达天听,同时也为众位僧人们博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