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铭便率领众人出现在郡守府门前。何秩率众押送一行混混走入大堂。然而见到此地,混混们非但毫无惧怕,反而有些有恃无恐,一个个昂头趾高气扬:“还以为你们多大本事呢?”
“赶紧把我们放了,否则有你们好看。”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赶紧给爷们松绑,一会还能从轻处罚。”
陈铭冷脸看着一众人,心中已跌至冰点。这些人犯事被抓,非但不惧,反而毫无悔意,大胆至此,还敢出言不逊,若说他们没有倚仗,陈铭一万个不信。看来这衙中果真藏着猫腻!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衙门是你们的衙门,还是朝廷的衙门。”
听到此话,众人笑的更盛。“朝廷?朝廷算个屁!”
“天高皇帝远,既然到了我们东海州,这就是郡守大人的天!等着吧小子们,敢不给爷松绑,一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只听衙内传来一道大大的哈欠。“谁啊,一大早的扰本官清梦?”
何秩隐忍着怒气,以刀横在黑衣人肩膀,将他押送向前。“大人,此等恶贼,夜半三更欲强抢民女,幸得小人机警,才未让我家小姐受辱。”
“如今已至公堂,他们还敢大言不惭,藐视王法,请大人从重处罚。”
郡守这才掀开眼皮看了两眼堂下的人。但他的目光却未在陈铭等人身上停留,而是落黑衣人身上。看清为首之人后,他一扫困意,继而才坐正了身体。“这不是我东海州胡家的人吗?”
“小六儿,你们家少爷呢?”
“怎么会有此等误会?来人,给他们松绑。”
何秩却不依,将黑衣人往后一扯,不悦道:“此乃罪犯,怎可随意松绑?”
郡守吊梢眉一挑,面善立即多了两分冷意。“怎么,怀疑本官的话?”
“这些乃是胡家的人,本官自当相识,他们一贯老实,怎么可能做出你口中的事来?”
“倒是你们,不是我东海州的人吧。”
说完,他“砰”的一声拍响惊堂木。“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恶人先告状?”
陈铭原本不悦的脸色,此时更是黑沉如墨,折扇冷冷一收。“身为父母官,不问青红皂白,只以主观臆断判案,苦读十几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郡守忽而从中感受到一股冷凛的威严,心头一惊,差点起身朝陈铭跪下。这么一来,他的戾气便松了三分,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作无误似的,他放低声音,端坐道:“事实如何,本官自有决断,还用不着你来说。”
“哼!不到黄河心不死,将胡伟带到堂上!”
见他如此作为,陈铭心中的怒火却仍旧未消解,不过还是安静下来,一言不发等待着胡伟过来。不多时果真见昨日的褐衣男子入堂。“秦大人,几日不见,可安好啊?近来刚讨了两株上好的红玉珊瑚,过两日我让人给您送一株过来。”
说着他像是忽然发现一众黑衣人一般,“诶,小六儿,不是然你们好好请姑娘过来吗,怎么竟请到郡守府来了?”
“这不是昨日抢了我一千两银票的小贼吗,怎么竟被大人抓过来了。倒是正好,生省的我费力了,大人,把他们抓起来吧。”
郡守三角眼一亮,问也不问,当即便挥手道:“好说,既是偷盗,自该抓到牢中,关上个一年半载,来人,把他们抓下去。”
周遭衙役不由分说,立即上前将陈铭一行抓往牢中。身后传来郡守油腻得意的声音:“那红玉珊瑚多高啊,光泽度怎么样?”
“大人听我慢慢说……”陈铭听在耳中,牙关紧咬,浓眉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