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想往牢中走。哪知来人竟一棍打在他颈间,一棍下去,守卫立时倒地。众人围拢上前,一顿拳打脚踢。“大哥最近的棍法又精进了不少,这一棍子可别给打死了。”
“死就死了,一个牢头而已。”
“说的是,能死在大哥棍下,是他的福气。”
“走走走,赶紧进去把人带出来,少爷还等着我们呢。”
一番闹剧,见两名守卫再无声响,众人蜂拥而入,大摇大摆进了大牢。“人呢?人关在哪?”
最前方的人劈头抓住一名牢头,一把将牢头推搡至地。牢头未来得及说话,忽然幽篁烛火中,走廊尽头处映出几道身影。最中间一位,身形挺拔,面庞冷肃,双目沉凝,即便身处窄小幽暗的牢狱,也不染丝毫风霜,一双目光似要将人钉在原地。“在寻我。”
头目双眼一缩,浑身惊出一身冷汗来。随后他浑身一抖,提起长棍径直向前走去,“找的就是你!”
“小子有点本事,还敢越狱!”
“不过就算逃出大牢,你也逃不出我们胡爷的手掌心!”
他冷哼一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整个东海州都是我们胡爷的地盘,你能逃到哪去?”
“有本事跑,小爷今天先将你双腿打断,再带回去给胡爷!”
身后一众人纷纷起哄,举刀欢呼着跟随此人上前。“老大说得对,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逃!”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反正胡爷要的是这个头头,不如剩下的我们自己处理,好久没动手,我这手可是忍不住了。”
“虽说人有点少,但也勉强够我们塞牙缝,旁边这个小子看着够壮实,就是不知道能扛过几棍。”
头目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中长棍挥舞,尽是玩弄之态。但面前一群人却毫无惧色,头目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猛虎扑食,对手怎能毫无畏惧?“小样儿,让你装!”
说完,他转身甩手,一棍正朝着陈铭劈头而来。倘若打下去,必将脑浆迸溅。呼啸的长棍带着冷风而来,头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然而长棍未至,忽然周围火光大亮。头目正胸一道大力而来,身影顿时飞出十丈之外。何秩收腿而立,正挡在陈铭身前。“动手!”
围在中间的面孔一张张被照亮,忽然显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慌张。周围一众官兵蜂拥而上,迅速将这些人制服。“咳咳咳。”
头目捂着胸口,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转而怒上心头,攥紧了手中的长棍,出口的话带着八分凶性。“谁给你们的胆子!”
“秦庸,到底怎么回事?不要你的狗命了吗?还不赶紧让你的人退下!”
陈铭推开何秩,向前走了两步。“哼!官府之人,怎能听你号令?”
“胆大至此,闯狱杀人,还敢大言不惭,我倒要问问你谁给你的胆子?胡伟吗?”
几问非但未浇灭头目的气势,反而让他浑身怒火更盛。“提我们爷,你个毛头小子配吗?”
“秦庸,赶紧收手,否则有你好看的,敢埋伏我们,看我们爷换了你这个郡守。”
未等他说完,何秩已然几个旋身,长刀落在他颈间。“闭嘴!”
“爷问什么你老实交代!”
尽管有长刀在颈,头目也丝毫不惧,高昂着头怒道:“交代你爷爷的交代,有本事杀了老子,看你走不走得出东海州。”
旋即他翻身而起,长棍挥向何秩腰身。何秩下手毫不留情,长刀快准狠,一刀斩下头目双臂。长棍砰的一声跌落在地,连带着两条尚还冒着滚烫热血的臂膀。众人挣扎的声音骤然而止,满是惊骇的看向何秩。头目满身狂妄随着双臂而落,面上满是不可置信,心中忽然升起无尽惧怕来,后知后觉自己的脑袋险险留住。“现在可以交代了?”
沉闷的靴声响起,刚刚的那道身影行至面前。头目双膝一软,脊背立即弯下,匍匐在地,“我说我说,您问什么我说什么,求您饶我一命!”
“之前被你们抓的人都去了哪里?”
“自然是交由公子,公子有虐杀的癖好,这些人都成了公子的玩物,统一关押在一个巨型猎场中,供公子围猎。”
“围猎!竟残忍至斯!真是畜生不如!”
“他眼里还有王法吗?为什么所有的状子都没递到京里?”
谢兴言气的双手发抖,指着头目怒骂。“公子每年都要向外供奉上万两白银,自然有人为公子料理这些事,至于这些人,便只有公子知道了。”
“到底是哪些人,竟包庇这畜生?”
“陛下,求您彻查官场蛀虫,为我大夏肃清这些贪官,还那些枉死的人一个公道。”
谢兴言颤颤巍巍的向陈铭跪下,椎心泣血相求。陈铭也未曾想到,东海州一行,竟牵扯出如此大的官场贪腐。万两白银便能买下这么多人的性命,实在是骇人听闻!只有从胡伟入手,彻查此事,将朝中蛀虫一个个搜查出来,才能还东海州一个清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