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了。”
“灵枢,我让你拿的是金玉露,你给我桃花蜜做什么?”
叹息一声,叶翩然颇为无奈地看着她们三人,“你们今日怎地这样不专心,是觉得我派给你们的活儿太多了,对我有所不满么?”
灵仪回过神来,连忙低头请罪:“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昨夜没有睡好罢了。”
灵枢附和道:“对,奴婢昨夜也没睡好。”
“行了,你们是去捉老鼠了,还是去上房揭瓦了?这么拙劣的借口,你们当小姐我是傻子么?”
叶翩然抬手敲了敲灵仪的额头。灵仪被她说得脸一红,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将月儿的发现告诉了叶翩然。“哦?”
叶翩然目光里藏着一抹深思,“月儿倒是机灵,这样都能察觉到不对。”
灵枢说:“月儿的确是机灵,手脚也麻利,平日里我与灵仪姐姐都抬不动的水,她一个人就能做到,而且她两个时辰就能劈好慢慢一墙垛的柴火,可省了我们不少事呢……哎哟!”
捅了捅灵枢的腰让她住口,灵仪问道:“小姐,您觉得那人会是谁?”
叶翩然微微一笑:“茉莉。”
不错,那个悄悄靠近兰心院,企图打探情况的正是叶翩然前些日子亲自挑选,送到公孙瑗身边服侍的丫鬟茉莉。自前一次“猫蛊”事件发生时,茉莉就已暗中投靠了叶言勋,此次叶言勋到贡院考试,临走前又把茉莉叫到了他屋里,让她这些日子盯紧了叶翩然。茉莉也的确忠心,月儿的出现令她动了心思,她想着倘若能说服月儿与她一同效忠叶言勋,便可完全掌握叶翩然的一切,待叶言勋回来,指不定会给她一个大大的赏赐。所以,便趁着叶翩然外出,只有月儿留在府里的时候前去刺探情况。然而她并不知道月儿非比寻常,更是不知道其实她的举动早已被叶翩然看在了眼里。“竟然会是她!小姐,您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是早就发现茉莉有问题了吗?”
灵仪难掩惊讶地问道。叶翩然道:“否则上一次那个黑衣人是如何知晓该将那只死猫埋在何处的?若非有人将兰心院的布局告知于他,他怎能在兰心院中来去自如呢?”
“那怎么办,她如今在夫人身边服侍,不会害夫人吧?”
灵仪和灵枢顿时紧张起来。春宵咬破嘴里毒囊畏罪自尽的死法实在太深刻,她们实在不想看到过去的那一幕再次重演了!手指捻起一片花瓣,叶翩然淡淡地道:“背叛的人,决计不能留。”
洗净身子,更换好一身衣裳,叶翩然披着湿发缓步走出了浴房。屋外,月儿背对着门守在那里,她站得十分沉稳笔直,打扮穿着虽与灵枢灵仪别无二致,但莫名就是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听到声响,月儿回过头,朝叶翩然行了一个礼:“小姐。”
叶翩然一边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一边问道:“月儿,这些日子在侯府待得还习惯么?”
“多谢小姐关心,月儿已能适应侯府里的生活。”
“京城的吃食大多清淡,你自小在蜀州长大,若是觉得难以下咽,可要记得与我说。”
叶翩然说道。月儿接口道:“无碍的,奴婢与爹爹流落在外时常常饿着肚子,偶尔还要与野狗抢吃食,如今能填饱肚子奴婢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不敢再挑三拣四。”
“你小小年纪就要经此磨难,也是怪可怜的。”
叶翩然说道,“不过卖身葬父可不是一个好法子,倘若我们的马车当时走的是另一条道,你怕是就要落入坏人手里了。”
“就算没有遇上小姐,奴婢也决计不会跟他们走的!”
月儿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若敢来硬的,奴婢就死给他们看!”
“你也是个性子刚烈的女子。”
叶翩然说道,“对了,你爹是得了什么病死的?”
“是感染了风寒。”
“你若是能早一些时候遇见我,兴许你爹的病还有救,可惜了。”
叶翩然叹道。月儿眼眶瞬间一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是啊,若是能早一些遇见小姐就好了……”走到闺房门前,叶翩然倏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看着身后的月儿,“不过,若当真如此,你可就没有理由混进侯府,做我的丫鬟了。是吧,‘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