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是为了闲逛，吹吹冷气，什么东西都卖不起。这次是为了推销自己的产品。感触颇深。进了办公室，说明了来意。这栋百货大楼的老板恰好也在那天酒桌上，跟王涛客气了两句，便推给秘书去办事。跟着秘书，王涛见到了负责三楼鞋柜的主管，老任头。头发稀疏，年逾六十。“我可不管是什么老总的朋友，在我的地盘我说了算!”老任头摇晃着脑袋，咄咄逼人，一副谁的面子也不给的样子。李反修推了推王涛的胳膊，小声问道：“涛哥，你不是说认识咱县里百货大楼的老板吗，这老头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你？”
王涛解释道，现在的百货大楼系统基本上都是以前的老门市部、百货商店演化过来的。属于公营，有编制，铁饭碗。更何况都是多年的老职工了，跟上边横两句还真没招。说白了，你要开除人家都得找大半年的理由，没准还找不到。真要等到改制，都得十年、二十年后了。至于周扬生旗下的十几家商厦也是差不多情况，只不过嘛……嘿嘿！王涛熟练地拿起出一根烟递了过去。老认看了一眼烟屁股，连忙推开：“这是办公室，别跟我扯这一套嗷！”
王涛碰了一鼻子灰，把秘书拉到一边打听了几句情况，这才明白过来里面的弯弯绕。半个小时后，俩人再次出现在楼梯口。趁着老任头上厕所的功夫，李反修悄悄跟了过去。“大爷，大爷。”
老任头径直地吓了一跳，边提裤子边问道：“又是你嗷，你干啥？”
李反修凑近了他的耳朵，轻声了两句。老任头的表情总算是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李反修的肩膀。“不错啊，小伙子挺上道。”
待老任头走后，李反修嫌弃地捏起肩膀处的毛衣，闻了闻，差点吐出来。办公室里，王涛提着如风鞋再次出现。老任头瞟了一眼，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先填表嗷。”
王涛客气地接过来，刚想借笔筒里的笔在办公桌上填表，就被老任头轰了出去。“你在这干啥？出去填嗷！”
下楼买了一支笔，趴在楼道里填了半天总算是填完了。回到办公室递过去，老任头心不在焉地拿起一看，指了指一处地方。“这个地方画勾就行了，你写那么多干啥？”
王涛一脸茫然：“我看这里空着一大片地方……”老任头取下老花镜，不耐烦地说道：“你想填啥就填啥啊，没有规矩能行吗？”
“底下也没说要画勾，您也没提醒我呀。”
“你也没问啊！”
“重新填吧！这幸好是公家的东西，要是我自己开的，你早就被轰出去了。”
王涛气得气血翻腾，恨不得把他头上的几根毛都给拔掉。终于折腾了几趟后，老任头看了半分钟总算是过关了。咔咔卡了好几个印，把手续递给王涛。“这回看在我们老总的面子上，给你个二手柜台，爱惜着点嗷！损害了公家东西照价赔偿。”
王涛赔笑着离开了办公室，哐的一声关门是最后的倔强。俩人一起来到了三楼角落处的一个柜台，地方不大，十来平米，还好鞋柜一些的设施齐全。一个打扫卫生，张贴海报，一个摆放旅游鞋。正在热火朝天干活的时候，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裤的女孩走过。俩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相视一笑。“哎哎，美女，看看旅游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