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欺软怕硬的嘴脸也太明显了吧？刚才陈老虎带着人殴打我们、砸你的东西，你夹着尾巴躲起来假做看不见。现在倒是强硬起来了？”
“你废话，要是得罪了他，我这店以后就不用开了。但是我的损失总要找回来，要怪你们别怪我，怪你们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打不过别人就活该赔钱？”
“你怎么想那是你自己的事。总之，今天你们不把赔偿的银子掏出来，就休想走出我这个门！”
老板带着伙计步步逼近，威吓两人掏钱。“算了，王洪安。咱们不赔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管有没有动手，咱们毕竟都是参与了打架。就算是到了衙门，也说不清楚。”
曹青劝说王洪安，准备掏钱。“要赔也是我赔。我已经连累你挨打了，怎么能让你再赔钱呢？”
王洪安拦住曹青，自己掏出了准备与曹青合伙做生意的本钱，赔给了老板。“这还差不多，你们快走吧，流着血别弄脏了我的地，很不吉利的。以后记住了，没有本事就别惹那些惹不起的人。”
看着酒馆老板嫌弃的嘴脸，王洪安心里的想法愈加坚定。“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弱肉强食，恃强凌弱。对于陈老虎那种恶霸俯首帖耳，却有用恶霸的方式来欺负比他们弱小的我们。没有人在乎什么公平正义，拳头就是道理！”
表演完徒木立信后，叶天也开始将志凌商会的产业逐步撤离出立石城。对于总督府来说，也是乐见其成。毕竟双方已经撕破脸，天知道志凌商会会什么时候发兵攻打立石城，志凌商会势力主动撤离，也免得日后有内应在立石城玩个里应外合。而且志凌商会撤出立石城，自己也有理由将立石城的码头封锁起来，虽说志凌商会可以利用长船在近海接货。海面风高浪急，海船不断摇曳之下，肯定会让搬运效率大打折扣。田和季现在对于志凌商会无可奈何，只要能让他们难受，自己就高兴。王洪安跟曹青被陈老虎毒打了一顿，两个人伤痕累累，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坐着。望着远处志凌商会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驶出城外。“这个陈老虎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专门会欺负我们这些无钱无势的穷人。要是换一个比他更厉害的来，我看他敢不敢？”
王洪安揉着自己被打伤的地方，怒骂陈老虎不是人。“是啊，他们那帮人，都是蛇蝎心肠。不管是谁，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打，似乎打人就是他找乐子的方式。”
曹青附和着王洪安。“呸！我看他们就没有心肝，早就被狗吃了。才会做出这些恶毒的事情来！希望阎王爷早点发现他在世间作恶，勾了他的魂去下地狱。”
“好啦，你也别这么生气了。再挣裂了伤口，受罪的还是自己。咱们穷人，就是被欺负的命。”
曹青安慰王洪安。“凭什么我们就该受欺负？那陈老虎也不是生来就能做恶霸的吧？为什么他可以，咱们就不能？”
“但是人家能打架啊咱们要钱没有，打又打不过他。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然能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吗？”
“所以还是咱们太软弱了，不能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要懂得去反抗才行。只要他们打不过我们，就不敢欺负咱们了。”
“你可算了吧！咱们是没有反抗吗？你往自己身上看看，这不都是反抗得来的吗？还不如积点德，盼着来世投个好胎，托生个好人家。别再受这种罪了。”
听王洪安说到反抗，曹青不屑一顾，提醒王洪安看看两个人身上的伤口。都是因为与陈老虎理论而被打的。“哼！我就是手里没有家伙，我要是有的话，一定会弄死他。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天不收他的命，我替老天来收！”
王洪安越说越气，开始放狠话。“真的？要是真的给你家伙，你有那个胆子吗？”
“谁说我没有，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兔子急了也能蹬鹰，我被他欺负怎么就不能反抗了？只不过缺一件趁手的家伙而已！”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家伙你不用愁，我有！你若需要的话，我可以拿给你。”
王洪安一愣，因为自己说的的确是气话，没有料到曹青手里居然会有那些东西。不过转念一想，王洪安就明白了。九霄商会与志凌商会的大战，波及大半个本直东路，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现在外面到处都能捡到遗失的武器，曹青手里有火器也不足为奇。“他真的有那些家伙，我可以报仇了？”
王洪安心里想着，眼前闪过一幕幕陈老虎欺辱自己的场景。每想起一个场景，心中的怒火都更旺一分。自己辛苦编织的东西被踩踏、将自己丢进粪坑、抢走自己好不容易讨回来的工钱、在朋友面前羞辱自己。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毒打。“怎么了？怂了吧？你啊，也就过过嘴瘾罢了。真给你，你又没有胆子了。被欺负就被欺负呗，惹不起躲得起，咱们这种人还要什么面子啊？”
曹青见王洪安久久不说话，以为王洪安害怕了，嘲笑了王洪安几句。“要什么面子？我还有面子吗？”
王洪安喃喃自语。曹青无意之间的话，又勾起了王洪安翻腾的记忆。眼前曹青的脸仿佛与陈老虎的脸重合，对自己说着那些羞辱的言语。“对啊，咱们这种人，只求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饿了吃口饱饭，冷了有衣服御寒。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那是有钱人才需要想的东西。”
曹青不知道王洪安此时心里的想法，还在一边说着让王洪安不要在意脸面的话。“家伙在哪里，在不在你身上，给我！”
王洪安的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给你？你要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去弄死陈老虎那个王八蛋了！我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当然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