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对方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而且这样的改变不是浮于表面,而是内心沉淀。“咱们这边身体状况已经趋于稳定,我在医院里待了一整天,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腐朽气,我想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房子出售。这位是?”
崔秀大大方方回答,还不忘与对方一笑。高家旭登时面红耳赤,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谁都喜欢漂亮的事物。男人和女人同样都不能免俗。高家旭有自己的女朋友,他们两个人就要结婚了。可人不能遇到更惊艳的。诉求会变高。甚至内心里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朦胧想法。有这样的想法不可耻。可耻的是,以此而伤害最亲近的人。可世人能有几个做得到。虚荣心、嫉妒心等等,让一个人由里到外发生翻天覆地大变化。“这位是我好哥们,叫高家旭,二姐修复的事,我找家旭来帮忙。”
赵然笑着介绍。回头看向高家旭。发现他眼神都呆了。心头闪过一丝古怪。但他没当回事,“家旭,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媳妇,崔秀,你之前应该见过的。”
高家旭收敛心思,连忙上前,“原来是嫂子,你好。”
崔秀不动声色打量,笑着叫了声,“高医生,往后我二姐就麻烦你照顾了。”
高家旭手忙脚乱的摆手,“嫂子,不需要这么客气。”
崔秀笑着看他。高家旭更是不敢直视对方眼睛。仿佛下一秒自己那一点儿,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就会被她看穿。不敢留在这里。“然哥,我有事就先走了,咱们晚上再聚,到时候带着嫂子一起。”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工作也特别繁忙。晚上我请客。”
赵然爽快放人。高家旭客客气气的告了别。大步流星离开。但他脑袋不受控制,微微调转方向,把不远处两个手腕在一起的人打量了许久,险些把自己给碰坏了。要不是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眼镜定会当场报废。“这人和你关系咋样?”
崔秀出医院大门时,随口就是那么一问。“秀秀,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然敏锐察觉,对方话里有话。“我就是觉得他刚才很怪,我之前和你这个朋友见过面吗?”
崔秀绞尽脑汁就是没有扒出这个人的消息。“你没怎么见过他,他无意间见过你,之所以盯着你看,还不是被你的美貌给吸引?主要是你之前的反差太大,连我每天醒来都不敢相信。你变美了。”
赵然很快找到合适的理由。崔秀挑眉笑笑。“我不是我,还能是谁,不说这些了,徐淼这边的事儿解决完了吧?”
话锋转变得很快。“已经处理完了,移交给了监察机关,后面只要随传随到,离婚更不用愁,我提前咨询好了律师,他说咱二姐不是过错方,而且还是受害方,所以资产分配,她占大头。”
“再者,徐淼触犯了法律,死罪不免,活罪也难逃,等待他的只有死,所以,属于他的那一份,统统都给孩子,作为孩子的成长费用。”
赵然脑子很聪明。有没有想到别人想不到的方面。为了让崔娟获得最大利益。他可是辛辛苦苦咨询了律师。不就是花点钱吗?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儿。“你比我想的还要周到,希望这件事情能圆满解决,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瞧着很快就要到腊月二十三了吧,过几天就要过年,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崔秀由衷佩服。她这人本来就是一个神经大条。能省事就省事。懒得想那么多。有人帮忙操心,再也好不过了。“回家的事情再延迟两天,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呢,你忽然提到买房的事儿,为什么会这么想?”
赵然很不解。他们以后要在宛城定居。县城偶尔也有事路过,要是落脚,找个旅店就行。没必要费这样大的周折。“我这是为咱二姐和孩子考虑,她们娘仨未必会喜欢跟咱们去宛城,虽然我们是亲姐妹,但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与其这样,还不如给她们买个房子,让她们有落脚的地方,就当是有备无患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崔娟也可能不想住娘家。娘家小时候是归宿,大了之后就不一定了。可能还是催命地。崔母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是很典型的华国式父母。嘴上说着为孩子好,实则压抑了孩子的天性。甚至剥夺了他们的所有权利。崔娟不是个窝囊的性子。她不可能留家里听崔母唠叨。这种唠叨是致命的。“你比我想得更周到,咱们俩先转一转,要是能遇到合适的,那就提前定下来,要是没有合适的,咱们先不着急,让咱们二姐把身体养好,往后自己再做打算。”
赵然豁达。不计较这一些小事情。这也是崔秀欣赏的一点。她也是一个大大方方的人。不喜欢在琐碎的事情上太较真。“嗯嗯。”
崔秀彻底踏实了。两人出了医院,在街上有目的溜达。要到小年了,街上的年味还是浓郁的。买对联的,杀鸡宰羊的,热闹的让人鼻子发酸。崔秀好久没有这样亲切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