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我时,他自己画的,带着跨过千山万水,不舍得丢弃。硬硬的纸上画了一位高挑的姑娘,身着月牙色的改良旗袍,米白色调,没有一丝多余修饰,白皙的肌肤如玉般通透,微微卷曲的黑发自然拢在脑后,轻巧地垂挂着,一阵风吹起了几丝几缕,她依着窗眺望外面的世界,若有所思。窗外藤蔓垂落,犹如一场绿色的风雨,飘逸又绵长。下面还写了几个字:我的绿萝姑娘。一看秒懂。带着中国元素但又化繁为简的民国服饰,这是我平日最爱也是最常穿的衣服,并且也是我自己设计的,虽然简单,但我喜欢,走在外面撞衫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并且路过的人都会回头多看两眼,我也已经习以为常,不会在乎这些的。看完这幅很用心点缀的美图,心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我故意逗他,抬头望着翔云:“这是谁呀?这么美?”
翔云眨了一下眼睛,单膝跪在地上,亲吻了我的右手,振振有词:“我的绿萝姑娘。”
引得周围人驻足观望我们俩。我尴尬至极,伸手拉他起来。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坏笑着拉着行李跟我挥挥手,走进安检。目送他离开良久,我转身打道回府。我们快乐地告别了。我喜欢这样的别离,没有眼泪,轻松又饱满,我们把未来放在该放的位置,有一天,我们走到那里,未来自然会出来跟我们打照面,何须着急着伤感或悲情呢?当然,也许翔云看我如画,他何尝又不是我生活中的一朵云?属于天空的一朵云。远观即可,以不动声色看风景的那种心情。还有,我一直认为爱我外貌风姿的人,都是不可留的,我对自己的自信也从来不敢建立在外表上,这样会等我老去的时候全盘皆输。但我会好好爱自己。我爱自己的每一个或多小的故事,每一条未来的皱纹,每一个不知深浅的沧桑,我希望爱我的人也如我一般爱我。但直觉告诉我,翔云的人生跟我不同,哪里不同呢?我说不清楚。我心里清楚地感觉到,我心里还在等待一种不一样的爱情,带给我不一样的心跳和不一样的未来。转身离开后,我戴上耳机,走向机场大巴。突然,手机响了。是宗雾哥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低沉带着磁性的男声传来:“我这两天忙完就能回来了。”
我在电话这头,心情顿时跟蓝天一般清透,小女子情怀慢慢浮上心头:“嗯,好的。你在灾区一切都还好吗?”
“一切安好,格格你不用担心,我是男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略带笑意回我。“过两天我回来,你有时间没,我们一起去看下汪姐的家人吧。”
“嗯,好的,等你回来一起去。”
我咬着嘴唇,抑住想哭的冲动。挂了电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6月的空气灌进了我的心里,炽热弥漫全身。第三天,快到中午了,炙热的阳光洒在校园的每个角落,清风拂动发丝,斑驳的树影在地面摇摆出一场无声的影片。接到电话后,我一路小跑穿过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