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久久下不了笔的困境,骆涛也只能给自己临时充一下电,翻看起了中外社会学理论。 修修改改,如此大费周章写了几更天,心想也没个编辑给指导指导,真是烧脑。 一直写到自认为满意,才昏昏沉沉爬向书房内的罗汉床,幽会丁香。 翌日,申请书就提交了上去。 风急,雨急,雷声响。 “不能由着一些人的性子乱作为。”
不讲理的人永远都是对的,一切他们看不顺眼的人和事都是不对的。 他们人还没有离开骆涛就收到消息。 “老弟,你也赶紧行动吧!”
这么一句话儿,让骆涛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也要站起来说话。 骆涛还没有来得及把心里的想法付诸于行动,就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一听电话那头儿的声音,骆涛就郁闷极了,不等他说话,就道:“我的张领*,您薅羊毛不能就可着我一个人薅,我们挣点钱也不容易,下面还有几千张嘴嗷嗷待哺。”
骆涛以为他是来打自己的秋风,本就有点气在胸口,这说话就没了客气。 电话那头儿却笑了起来,这让骆涛更烦,心想我之前怎么就没有发觉你张千中会干落井下石之举。 想到自己为了运动会捐出那些真金白银,骆涛对着电话便是一顿输出,想着老子就是死也让要拉上你们陪葬。 欺人太甚了,这时候还想着要咬自己一口肉。 等骆涛冷静下来,对方才缓缓道:“骆老弟,我张千中可没有得罪你。”
“对我发火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他现在这个语速说话,骆涛就来气,也不怪骆涛气,这人工作生活都是拉风带火的范,今儿突然变了,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看在他如此客气说话的份上,就忍他一会儿。 “本来还有好事跟你说,看来你不需要,再见。”
电话却没有挂,紧接着传来一句玩味儿十足的话,“赶明儿我给你去送饭。”
骆涛此时就想当面啐他一脸,顺带送上几句国粹。 好在他骆涛就是属狗脸的,谄媚一笑,“哎呀!真不好意思,这两天给我忙的头昏脑胀,都忘了请您吃饭喝茶,我的罪过,今儿您有没有空?”
不等他说,就是猛输出:“您别忙着拒绝,要不我带着菜,带上厨师到您家去做,好久都不见嫂子了······” 骆涛叭叭一通,张千中拦都拦不住,直到骆涛自己踩了刹车,他才哈哈大笑接过话,让骆涛不要废话,说了一个地址让他赶紧过去。 骆涛就是再笨也明白,张千中就是在替人传话,至于他是替谁传话,自己就猜不到了。 管他呢,反正是大佬,现在叫自己去肯定不是坏事。 很快就到了地方,这地方古色古香,亭台楼阁,骆涛还是第一次来,很紧张。 张千中早早的在门口等着了,见骆涛下车便走了过来。 “财神爷火消了。”
他谐谑道。 当着面骆涛就别提多客气了,一个劲儿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么着,有时间我请您去香江打高尔夫。”
“你···”他表情略为无奈,眉眼都快迷没了,“你是想给我送饭吧!”
骆涛呵呵一笑,“您真会开玩笑儿。”
张千中心里呵呵,这是我在开玩笑吗?说话一点都不注意场合,你小子就是想给我送饭。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黑到晚,骆涛报仇,只想给你送饭。 张千中也不跟他继续打嘴仗,直接道:“里面还有人等着你打牌呢。”
骆涛一听打牌,后庭三月始绽放,春风得意急。拍了拍张千中的肩膀,道了一声谢,便急匆匆进去了。 看着骆涛那副小人得志的臭德性,他在心里不知道嘀咕了多少遍,这玩意儿命也太好了,不行,回头还得找他化点缘,不然自己意太平,今儿自己可是给他骆涛跑了一回堂。 他抬头望了望天,感觉天色不好,便赶紧回去工作。 骆涛进门看到了东老,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儿是师徒配合唱戏。 打牌不难,难就难在跟什么人打。 天色渐暗,牌局结束,今儿运气还不错,勉勉强强打个平手,皆大欢喜。 回到家,朱霖拉着骆涛的手,紧张地着急道:“今儿你干嘛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问乐子他也不说。”
徐乐把骆涛送到地方便回来了,那地方人那么多,他呆在那儿也不合适。 对于徐乐的保密工作,骆涛在心里给他点个赞,不错,再接再厉。 “临走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事。”
怕她着急没了理智,继续抱根问底,急速问道:“还有饭吗?”
“有,我这就让何姐给你热热去。”
一听还饿着肚子,朱霖赶紧去叫何姐。 没一会儿,一碗小米粥,两个白面馒头,几个小菜就端了上来。 “吃,菜不够我再去炒两个。”
朱霖不要多殷勤。 不光是今儿这样,这两天都是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骆涛。 摆摆手,“这就够了,我就是晚饭没吃。”
然后就大口吃着菜,朱霖还破天荒给准备了一瓶小酒。 “别光吃菜,喝点酒压一压。”
此时的朱霖似是老母亲一样,心疼关爱着骆涛。 “好了,好了,弄的我都找不到北了。”
话这么说,但该享受的时候一定要享受,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端起小酒盅,呲溜来口,舒服,今儿一整天都这么舒服。 “你也别瞅着我再拿个酒盅,今儿咱俩喝两杯。”
朱霖心思就是转的快,知道骆涛今儿一准有好事,而且还是大好事,也不问便笑着跑去拿了一酒盅。 “你给我少倒点,我就陪你喝两盅。”
“好事,喝两盅太少了。”
骆涛给她先斟满了一盅。 “管他什么事,老子自岿然不动,喝一个。”
发表了一番震奋人心的讲话,也不跟朱霖碰一下,便直接干了。 夫妻俩边喝边聊,就听北房乱糟糟,就数老娘苏桂兰的声音最大。 “我去问问怎么了?他是我儿子,这两天我心都快铰碎了,就是你,说……”哽咽着,也听不清下面说的是什么。 骆涛一回家,她就想跑过来问,可被骆少逸给拦住了,告诉她不要过来给儿子裹乱。 她也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有可能还会帮倒忙,便压着心里那股子怒气,焦躁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坐望东厢房。 现在见朱霖又是热饭,又是拿酒,就忍不住想过来当面问问什么情况。 骆涛放下了筷子,风大了,连着老娘也跟着担惊受怕,自己有罪啊! 本以为能瞒着她一些,不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很差,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低估了一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她们是绝不忍心看自己孩子受委屈,哪怕就一点。 带着愧疚的心,走到她老人家面前,“妈,没事了,您不要听风就是雨,明儿我就是队伍里的一份子,以后就和您老人家一样,戴着红箍为大家服务。”
老太太那么大人还抽起了鼻子,“真的!”
“骗您老有糖吃吗?我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谁拦都拦不住。”
打了大半天的牌,可不是白打的。 骆涛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好的人缘,还都是说话有份量的人物给自己撑腰。 “乖乖,你小子真是有大福啊!”
骆少逸很激动。 “我儿子,还用你说。”
苏桂兰怼了他一句,又反过来谆谆教诲骆涛:“涛儿,妈从来就不求你有多大出息,你小的时候……平安才是宝。”
听老娘苏桂兰说自己小孩子,骆涛就是一囧,大家都在,您老也忒实在,净捡那些年少轻狂的事说,您老怎么不说话说我仗义出手帮助同学惩恶霸那些光辉的事迹。 都压抑了好几天,今儿好事临门,只要老娘高兴,自己这点形象能算得了什么? “大家这么看重你,以后,你可得要要好好干,要全心全意干事。”
“哎!您老放心,我肯定好好干工作,绝不给您丢人。”
骆涛保证道。 苏桂兰看着如此出色的儿子,心里的骄傲是掩饰不住,不过今儿她要学古今那些英雄的母亲,教育儿子,“我跟你说妈是做不了岳母那样,但你记住了,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干了对不起大家的事,我这巴掌就得落你脸上……” “嗯,你儿子我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就跪在您面前,您狠狠地打。”
骆涛眼含热泪,真情流露。 上辈子您老要是能这样时时鞭策,那该多好,何须重生再来孝顺您。 母子又聊了一会儿,见老太太精神有点欠佳,便让她早点休息。 “爸,没事儿,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前进。”
“嗯,那就好,以后工作上要多做少说话,紧紧跟着走,可不能学有些人,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爷俩儿又悄悄聊了两句,骆涛才离开。 何姐跟二梅在东厢房收拾东西。 朱霖对她们说:“何姐、二梅你们也辛苦了,东西收拾好就放水池子里,明儿再洗吧!”
天也晚了,这个点还去厨房洗这些东西,也会吵着老太太他们休息。 “好。”
两人收拾好,一人端着几个碟子碗就从左耳房的开的门进去厨房。 没两分钟,厨房灯灭,她们一前一后轻声轻脚往后院走。 这些天大家的心里面都绷着一根紧弦。 京城某处。 “唉,骆涛这丫的,真踏马命好。”
白跃进恨恨道。 “哥几个,要我…说他们还是…不行,这点事儿都…都办不好,要…是换作我,直接给他丫…的逮…起来,上大棍看他能……” 新加入他们这个圈子的楚淮,磕磕巴巴的发表自以为特别高明的见解。 等他说完,几人看他跟看白痴一样,这人有病吧! 王均此时想死的心都死了,要不是看他爹还有一点本事的份上,他丫的才带这个没脑子的孙贼玩。 他偷偷给了白跃进一个眼神。 白跃进立马意会,“虽然这次没有借势玩到骆涛,但大家也不要灰心,……我们要打持久战,静待战机,然后逐一击破,不能鲁莽……”他代表王均讲几句鼓励军心的话。 临了也不忘夸夸楚淮,这都是看在他爹的面上,还有他平时出手大方的份上,不然他才不会在这孙贼身上浪费口水。 “白哥说…对,咱们要……” 几人都很给他面子,听他讲完话才散去。 “进子,以后有大事不要叫楚淮,这小子就是个混子,上不了台面,只能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我知道。”
王均递给了他一根烟,接着说:“这么偏袒他,不好办啊!”
白跃进给王均点上烟,道:“以现在这情况确实不好办,毕竟,哪一个都不是咱们都招惹的。不过…” 他笑了起来,笑的很奸诈。 王均也不开口问他,抽着烟静静地看他,两人从小玩到大,他太知道白跃进的尿性,喜欢装高人。 “咱们跟他们打持久战,他们就是加起来也不是咱们对手,慢慢耗,总有一天能把骆涛整废,到时候西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对于白跃进说的,王均很是认同,他们对付骆涛就是看中了他创办的西昌。 本以为好对付,没有想到这家伙越混越吃的开,除了一直以来背靠的徐家,这些年更是到处当散财童子,现在更是简在大家的心。 现在想想当初还是自己就是太善良了,在长安的时候就应该借着王鱼他们的事闹大,然后浑水摸鱼把骆涛给拿下,不然何至于此。 不过又想想,当初的决定也没错,猪养肥了再宰,现在西昌的发展也证明了自己的眼光没有毛病。 就是漏了一点,他小看了骆涛散财的能力。 骆涛要是知道王均还曾想借王鱼他们的手整自己,他非得一头扎进抽水马桶,自己把自己淹死。 白跃进最会察言观色,知道王均听心里去了,继续道:“我们现在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吃不了大的,我们还不能吃点小的。”
白跃进这番话王均有点模糊,也不继续作矜持状,忙问道:“什么意思?”
白跃进微微一笑,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让楚淮给他找点乐子玩,咱们再抓点紧把西昌酒业几个合资的公司给拿过来,然后再……” 对视一眼,两人奸笑声响如雷。 “嗯,明儿你还去找郝大方谈谈,态度一定要硬,想合作就赶紧想办法搞到齐家父子那份股,……还有让他别给脸不要脸,最高就五五分。”
白跃进点点头,不过,在他看来同郝大防五五分都是给他脸,按他的意思就二八分,给他吃口肉就得了,没有必要还扔骨头。 “好,您放心,这次肯定马到成功。”
白跃进的能力,王均还是很看好。然后对他许下了不少承诺,两个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又继续算计着骆涛。 PS: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