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约会,似乎可以提早开始呢。在心猿意马中捱过上午的课程,一下课她就直奔花店,买了一束金色向日葵,像第一次约会时那样,仔细地检查衣服和头发,然后在门口站定,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米雅纳闷地皱了皱眉头,再次敲门。还是没人应。米雅耸了耸肩,试探着推开门。屋子里空空的,祁嘉述不在。难道是出去了?米雅从包里翻出手机给安书华打电话,接通后,听到安书华说:“米雅,小述他……回国了。”
——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祁嘉述坐在长椅上,第N次拨出同一个号码。忙音过后,熟悉的女声再次响起:“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祁嘉述攥紧手机,看了一眼登机口。昏迷的这段时间,在混乱的梦境中总能听到萨爽的哭声,和以前听过见过的不同,萨爽的哭声压抑沙哑,听起来伤心极了,他无数次想冲过去抱住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声音的方向。他比预期时间早醒了一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给萨爽。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像是某种预兆,他急切地想去证明梦都是反的。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继续打……直到手机的电量所剩无几。他翻看了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和短信,之前编辑好的短信全都按时发送了,没有任何回信,通话记录只躺着一条孤零零的拨出记录,且未被接通。房间里陆陆续续有人进出,手上的针头被拔掉后,有人问他:“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任何异常反应吗?”
他没听完,掀开被子就往外跑,身上还穿着那件病号服,背后有人叫他,似乎被安书华拦下了。所幸手机里还有其他人的号码,他先打给秦争鸣,没人接,只好又打给方阔。方阔的声音听起来怒气冲冲:“你不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么,还找萨爽干什么,想吃回头草啊?我告诉你,甭想那好事,萨爽现在有我陪着,你再敢回来招惹她,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啪地就挂了电话。除了怒气,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他火速回到家,草草收拾了几件行李,在去机场的路上订了最早一班机票。不管萨爽有没有出事,他都要回去一趟,如果她好好的,那他陪她参加接下来的联赛,如果她不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陪着她。排队进登机口的那一刻,他想起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诊疗中心,心里有些懊恼,也有些愧疚,想了想,还是决定知会家里人一声。安书华接得很快,似乎是一直在等待这个电话。“儿子,妈知道你要回去,你记住,回去了一定要联系文韬,这边还有一些数据没来得及采集,让他帮你采集一下传给我,还有……小心照顾好自己。”
祁嘉述低低地道歉:“妈,对不起,我尽量赶在第二阶段开始之前回来。”
“对了儿子,刚才米雅来过,她似乎去机场找你了。”
祁嘉述下意识回头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米雅的身影,正待收回视线时,队伍后面有个人冲他挥了挥手。米雅戴了顶拼色鸭舌帽,帽檐下一脸好整以暇的笑容,手上捏着机票,看他表情有些呆滞,重新又冲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