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鄂国公尉迟敬德嘛!哈哈哈!”
甄昊说完,直接放声大笑起来。“好你个甄家小子,竟然揶揄老夫,老夫没让你跟着定方一起去突厥简直是有些失策啊!”
尉迟恭听到甄昊的揶揄,也是笑了起来,但是也没忘了还嘴。“鄂国公,你念了那么大一串名字,却不曾念到你自己,难道不是在等我说出来吗?”
“当然不是!老夫岂会干这等事情?”
“真的不会吗?”
“绝对不会!”
“没想到鄂国公还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呢,心中装的都是兄弟。”
“那是自然!老夫走南闯北多年,见过这些兄弟们打仗,哪一个都是威风八面,岂是苏烈那个小子可比。”
尉迟恭说起谎话来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而且是说的那么坦坦荡荡,大义凛然。不过他的这些小九九明显瞒不过甄昊,虽然尉迟恭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对李世民和李靖相当服气,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无比傲气的人。尉迟敬德喜欢揭发别人的短处,负功自傲,尤其是对待文人,更是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这大唐的江山都是靠他们这些武将打下来的,文官只负责在后边侍奉皇帝,写写诗歌,能干成什么大事?因此,即使面对着天策府的十八学士,他依旧是没有好看法,每当发现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的过失,必然不讲情面直言指责,因此与宰相们不和。要知道长孙无忌是李世民的大舅哥,房玄龄和杜如晦是天策府文臣领袖,当李世民当上皇帝后,他俩也是顺利的当上了宰相,算得上天下的半个主宰。因而,到了贞观三年(629年),尉迟恭被离京任襄州都督,等到这次攻打突厥,派给李靖做了副手,别人都是行军大总管,大都督,而他也只是一个都督。因而,无论如何在讨论大唐名将的时候都不会忘记他自己,在他眼里只有李世民和李靖高他三分,其他的要么比他差,要么伯仲之间。甚至包括受到甄昊推崇的英国公李勣,在他看来也就那个样子。“敬德,既然日天已有自己的判断,咱们也不要提那么多意见,想必日天提到定方也是因为定方年轻,未来多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吧!”
见到各抒己见,丝毫不做半分退让的二人,李靖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毕竟确实苏烈差不多要小尉迟恭十岁,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未来有多少战功都不一定,李靖说的倒也是相当合情合理的事情,也算得上是给苏烈的入选增加了一点儿合理无比的理由。“多谢大帅。”
见到为这纷争的提供了正当理由的李靖,甄昊还是表示着相当有礼有节的感谢。“谢老夫有何用?”
“当然有用了。”
“有用就有用在……”……两人聊了半天毫无营养的话,倒是让尉迟恭觉得有些不耐烦了。“甄家小子,如今已经说了三个,下一个该是谁了?”
尉迟恭几乎是用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显得是相当低层。尉迟恭的脸上一反常态,在心中难怪着期待之情,方才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放弃暗示直接明示了。如今的甄昊,在他看来应该上道了吧,知道下一个该选谁了。在尉迟恭的脑门上就差刻着三个字“快选我”了,虽然在英国公李勣和自己的副将苏烈后边,虽然甄昊只是一个普通却不平凡的随军大夫,评判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他依然是充满激情的对这个事情饱含希望,最起码,他也算是得到了一个不是打仗之人的认可,也算是一种实力出圈的表现。“至于这个最后一人人选嘛!”
甄昊说到关键时刻总是适时的停顿一下。“别磨叽了,快说吧!”
尉迟恭现在特别讨厌甄昊这个停顿,简直就是吊人胃口。“当然是薛礼!”
最终甄昊说了一个名字,一个李靖和尉迟恭二人完全不熟,在记忆深处都找不到的名字,一个在十万大唐士兵中,毫不出彩的名字……不过很明显,尉迟恭的热情被击退了,并非是因为平日里身居高位,不关心这些基层士兵们而对甄昊的话产生了质疑。要知道方才的从李靖这种名副其实,到李勣这种或许还差一线,再到苏烈这种已经有些名声的后起之秀,都还算说得过去,不过这薛礼确实有些难为李靖和尉迟恭了。“薛礼?大帅可曾听说过?”
尉迟恭对于这个名字相当陌生,李靖比他还是要知识更加渊博,故有此问。“薛礼?”
李靖低声沉吟,若有所思,不过在片刻之后,还是摇摇头,表示着自己不曾听说过。“甄家小子,你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名字?竟然能与战功赫赫的大帅和英国公相比?就算是那苏烈,也是声名在外,是不是你随便编了一个名字糊弄老夫?”
既然他和李靖两人都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不由得不让他产生怀疑。甄昊在尉迟恭眼里古灵精怪,而且胆子也是相当之大,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种随便编造一个名字的事情根本不在话下……“小子岂敢随便编造一个名字来糊弄鄂国公你啊!小子对鄂国公你的敬仰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打住!打住!”
尉迟恭听到甄昊这番肉麻的话,赶紧叫停了甄昊这种行为,他可是受用不起:“你小子有什么不敢干的?快说那人是谁?如今在哪儿,老夫去跟他比划比划!”
尉迟恭并不是对于吹捧免疫,只是对甄昊如今的吹捧免疫,在他看来,甄昊既然这般敬仰他,为何不选他,而选了什么匡道府折冲苏烈,还有从没有听过的薛礼……不过甄昊的这番“瞧不起”,却是增加了尉迟恭的好胜心,尉迟恭一直都是心高气傲,难服于人,其他人不好拉下脸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还是可以试试的。“启禀大帅,鄂国公,这薛礼说起来也是很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甄昊用手指了指大营,示意这个受甄昊相当看得起的人正在大营之中,着实让两人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