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脚到现在，他的大脑中抽风的只有这个问题。“今天中午，我从周女士手里租下了这套房子，这是租房合同。”
白茧儿穿上外套，优雅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好的文件，递给关德铎检查。合同很规范，规范得无话可说。只是怎么这么巧，周佳丽今天中午当了二房东，下午房客被入室骚扰，其中奥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小关肚中透亮就行了，表面上还要装作认真确认文书没有问题，点点头，把合同还给白茧儿。“这个箱子是他带来的。”
白茧儿指指地上的手提箱。“关警官，我只是担心我妻子一个人在外面住，给她送点生活用品，不用查了吧。”
王家保急了，在地上蹦跶蹦跶，像只反弓的大虾，拼命往手提箱那里蹦，要阻止警察开箱。挣扎是徒劳的。关德铎拉开手提箱，掀起，顿时对李可盈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他是不知道，整个阴谋的幕后主使人，也就是冒坏水的第一人是笑眯眯叫他“小关弟弟”的华琴。“工具挺全啊。”
白茧儿冷冷地说。箱子里就是所谓SM的经典道具啦，嘴上勒的，头上套的，脖子上圈的，手上铐的，啧啧，一套一套的，自成系列。旁边还有各种型号精致的牛皮鞭、低温红蜡烛等等。“我收回我的话，我真的错怪你了，红酒瓶真的不是你的道具。王教授才看不上那种不专业的玩意儿呢。”
华琴扶着门框把脑袋探进来，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又缩回去。王家保知道这次自己是彻底栽了，一面是擅闯民宅耍流氓，还有一面是虐待妻子的罪证暴露。李可盈走进来，把牛皮纸袋放在被捆牢的王家保脑袋边：“王先生，我建议你现在就签离婚协议，这样会对你比较有利。”
是啊，如果再闹上法庭，出示作案工具，让对面楼上的刷牙男人和这个暴力美女出庭作证，王家保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我在里面帮你拟了对周女士的经济和精神赔偿，你自愿放弃夫妻共同财产，你不介意吧？”
李可盈煞有介事地说。他敢介意么？不过净身出户，也狠了点。“我现在……签不了，我两只腕子都脱臼了……”王家保畏惧地说。“白白，过来给他装上。”
李可盈说。白茧儿耸肩，“当我武林高手啊？我只会卸，不会装。送医院吧。”
擦屁股的事情都交给小关警官了。因为李可盈拒绝用她的车载王家保去医院，关德铎叫了救护车，自己拎着作为罪证的黑色手提箱，在旁陪同，还安慰：“王先生，你别担心，如果离婚的事顺利解决了，我一定劝白小姐不告你。还有你也知道我嘴很紧的，今天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不会说出去的，嘘——”得了便宜还卖乖就这样的。四人带着欢欢挤进小车踏上回程。“不过一下午的事，搞定。”
华琴探头看正在开车的李可盈，“好饿。”
“我请你们吃饭。”
李可盈也干脆。“你不是说有佣金么？是按照帮客户争取到的财产的提成算，还是一口价呢？今天干的事儿太擦边球了，我们不能平白担风险。”
大家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时，华琴第一个恢复冷静客观。李可盈点头：“是佣金，你说出发的时候，我就拟了合同，让白白带给周佳丽签了。”
“哦也！发大财了。”
华琴夸张地欢呼。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兴奋地叽叽喳喳，诉说自己看上了哪件衣服，鞋子要换了，还要去某个健身会所办年卡等等等等。白茧儿和李可盈提前知情，雀跃不起来，方尽思太有钱，这点佣金也不在意，欢欢看女主人不动，它也不动。钞票不如带汁的牛肉可亲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