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盈在“HONEY HUT”门前停车，接手机，听了几句，回头看了看后座三个女人。“没事，你去啦，我们三个不掺和。”
哪怕佣金还是挂在枝头的青梅，华琴也觉得很过瘾很解渴，大度地一挥手。车厢里安静，大家都听得见的，关警官在约李可盈和她的朋友一起去庆功宴。既然是作为附加的嘉宾，也就是不去也不会影响饭局，而且她们认为真的去了反而会影响气氛。李可盈在她们面前会放不开，耽误了她和小关弟弟交流感情啊。李可盈挂了电话说：“你们不去？”
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半丝的慌乱。嗯，华琴上一次看见还是大一的时候，白茧儿和她的EX—初次约会。“放心，需要我们帮忙的话，呼叫我们就行。”
方尽思给李可盈别好话筒胸针，卸掉她的钻石耳钉，给她换了一对指肚大的粉晶球耳坠。耳机是安在挂钩上方的，与普通的入耳式耳机没有区别，李可盈的短发遮耳，不容易暴露。“不错，粉晶招桃花。”
白茧儿称赞。“你们得开着话筒。”
李可盈算是默认了。三人哄笑，把欢欢拉下车，进店去了。许斯凡坐在楼上对着一个上网本拖动鼠标，欢欢敏锐地感觉到这位男士对它的威胁是最小的，所以像个小孩子一样跑过去跳上他对面的座位，伸头检查他手边的紫砂茶壶里泡的是什么。它也是看人下菜碟，李可盈在的话，它才不敢如此放肆呢。许斯凡伸手在欢欢的下巴上挠了两下，问方尽思：“ 这是哪位客人的狗？”
“阿盈的，刚刚又出去处理了一个家暴男，欢欢可是一员干将呢。”
方尽思把桌上欢欢盯了很久的蛋糕推到它面前。“啊？家暴男？听起来很危险，怎么不叫我呢？我可以上前肉搏的，不比欢欢差。”
思凡哥有点失落。“不危险的，白白用了三分钟就撂倒了。”
方尽思笑看白茧儿。“其实只用了一分钟，还有两分钟在洗脸。”
白茧儿撇嘴。“思凡哥也想穿着女式浴袍，抹一脸黑泥勾引目标来虐你？骨架太大啊，一出现就穿帮。”
华琴调侃。思凡哥想了想，头顶升起一股寒意，耸耸肩，不再提这档子事，把上网本转向她们：“你让我做的网站。”
“还咽不下这口气？那就整垮他！整垮EX—，开始新生活！”
白茧儿念着屏幕最上方大幅宣传标语，“哟，这是什么东西。”
“是我拜托思凡哥做的。”
华琴说，“我想女人们是不会吝啬掏几个钱，教训一下过分的前男友和前夫的。我们搭时间搭精力自己搭装备搭车马费，不能老是‘助人为乐’啊，收点成本费，跑腿费也是必要的，反正这方面我们也积累了一点经验，我们有资源有人力，可以有偿地‘抱打不平’嘛。”
“阿琴你现在的表情真猥琐……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白茧儿貌似也动摇了，但还嘴硬。“我想买套房子搬出去住。太后威逼甚紧，日子不好过啊……”华琴叹苦经。白茧儿心领神会，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你攒钱买房，我也要攒，她举手：“我加入。”
“我也加入吧。做这些事很有意义，也蛮好玩的。”
方尽思说。她不图钱，图的是人生的意义、奋斗的目标等等浮云一般的东西。“那我也加入，思思的场子少不得我打下手。”
许斯凡也举手了。三个女人古怪地瞪了他，她们从没有想把一个男人纳入“组织体系”，客串跑腿是可以的，好比旧上海的巡捕房也会花钱从小混混处打探消息，可毕竟不是一条船的人嘛。“网站可是我做的，拜托三位小姐不要性别歧视。”
许斯凡作哀兵状。“你可以作为思思的守护者存在，不占我们店员的名额，提成从思思那一份里出，她给多少你拿多少。”
华琴考虑到许斯凡在抠门男的案子中表现突出，今后行动难免会有用到男性成员出马的时候，如此人才天打雷劈了才往外推啊。不过又鉴于他对于男性同胞的态度和立场，总不能将他一视同仁。“没问题。”
许斯凡不求名分不求财，大家都满意了。“那我们来研究下分成方案。”
华琴把欢欢往长椅里边推，自己一屁股座了下去。“不问问阿盈的意思么？”
方尽思问，“她不爱管闲事的样子，不肯加入吧？”
“以前不爱管是因为闲事都叫我们三个管了。看到这次周佳丽案中她的表现了么？那两个袖子一捋也上去骂人，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冷面孔热肚肠，放心吧，她肯定愿意加入，我们先帮报名了。”
华琴说。“我加入。”
耳朵边忽然飘来这么一声，吓得三个女人各自一凛，才发现是李可盈在耳机里说话。十分钟前，她关照过大家打开耳机话筒的，三个人照做了，而李可盈却只开了耳机，没开话筒，几乎让三人忘记了还有那么一档子事情。“这个死女人，冷不丁吱声吓人，下次说话前记得前咳嗽一声啊！”
华琴把胸针摘下来放在嘴边喊。那边没声。大概李可盈又把话筒关了。“我们也去庆功吧，阿盈请客，回来向她报账。”
白茧儿也拿起胸针话筒说。“我们会帮你省的，我们去吃露天烧烤，这样欢欢也可以去。”
方尽思安慰李可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