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高照,恨不得都要晒屁股了,沈瑶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头还有微微发痛,抬手捶了几下,正要下床去。碧荷和叶山听见动静,捧着洗脸的热水和茶水走了进来。碧荷道:“娘娘,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奴婢可是要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瞧瞧了。”
沈瑶喝断片了,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大多不记得了,迷茫的扫了她们两个一眼,问:“我这是怎么回来的?”
她只依稀记得跟小国师两个喝嗨了,一杯接一杯的,根本就停不下来。叶山将帕子浸了热水里,揉了几下,又拧干后,这才递给了沈瑶,“娘娘,擦擦脸吧!”
沈瑶稀里糊涂的照做,擦了脸,又接过碧荷手里的茶水簌了口,才坐到梳妆桌前。碧荷这才回话:“娘娘,昨儿夜里你跟小国师喝醉了,是皇上亲自去抱了你回来的呢。”
“那小国师呢?”
以那个醋坛子的性格,把自家妹妹晾在那里也不是没有可能。“娘娘放心,皇上带你回来之前,已经吩咐人把小国师送回她的寝宫了。”
碧荷拿起梳子给她梳发,道:“小国师比您醉得轻些,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得知您还睡着,便没有打扰,出宫去了。”
“小国师的酒量自是比我好些,这倒没什么可丢人的。”
“是呢,也没人敢笑话你呀,娘娘。”
碧荷将梳子放下,随手就挽了一个发髻,用花簪给固定住后,捡了意志步摇插在上头,便算完事了。沈瑶睨了碧荷一眼,“还说不敢笑话我?你这丫头不是在笑难不成是在哭吗?”
碧荷撇了撇嘴,“娘娘,照你这般说,奴婢脸上带笑也不成了?整日里板着一张苦瓜脸,您见了,想必也不会痛快吧!”
“那还是别了吧!”
沈瑶一想到身边跟着两个苦瓜脸的情形,自己都受不了了。……千娇百媚阁内。小国师看了一眼迎上来的花妈妈,取下腰间的荷包丢给了她,沉声道:“劳妈妈通禀一声,我要见你们东家。”
花妈妈接住银子,原本脸上都要笑开花了,一听小国师的话,瞬间就僵住了。“公……公子如何得知……”“花妈妈放心便是,不管本公子是从何而知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子不屑于多嘴,你只消去回禀一声,说我要见他就是。”
且不论别的,把那玉佩拖给别人带给他就是,这是最不拖泥带水的法子,只是心里头不知怎的,万般不是滋味,思来想去,还是亲自来见他最后一面,算是给自己做个了结了吧!朱楼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小国师来了,便悠悠开口:“花妈妈,你去忙吧!这位公子我自会招待。”
东家发了话,花妈妈也不再纠结,朝二人福了福身子,便转身走了。朱楼将小国师带上了二楼,去了他们经常见面的那个包房。小国师不复以往,这次克制了很多,很是疏离。朱楼察觉到了,挑眉看向他,“怎的几日不见就不认得了?”
小国师没有搭话,将玉佩从袖袋里取了出来,放在了朱楼面前的桌子上。“竟不知阁下乃是隐世之人,先前多有得罪,还请阁下包含,如今这玉佩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还望阁下将我的香囊还回来。”
朱楼脸色一沉,难怪这丫头突然变了性子,原是知晓了他的身份。“你我相识多日,情分自是不一般,怎么也算得上朋友了吧?何必如此生分呢?”
小国师‘呵呵’冷笑了一声,“朋友?岂敢呢?”
小国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会儿说话就夹枪带棒了起来。朱楼心口一窒,“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苗疆隐世的族主,身份尊贵,自然是我们这样小人物高攀不上的啊!”
小国师呼出一口浊气,将心口的郁气压了回去,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一点。朱楼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面前这个小丫头?让她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朱楼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你是在介意我对你隐瞒了身份吗?”
“不是。”
小国师冷冰冰的开口,再说了一遍:“玉佩我已经还你了,还请你把我的香囊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