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跟阿娆说:“娘,先生说了,战场瞬息变幻,这些兵法若不牢牢记在脑中,灵活运用,是会吃大亏的。你给程伯伯带着这个,是希望他临时抱佛脚吗?”
阿娆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把这本书放进去的,挠了半天脑袋,道:“也许可以引火。”
陆朝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就差说句“煮鹤焚琴”了。他将那本书抢了过来,换上了一叠厚厚的宣纸,还配了几个自己粘好的信封。”
“你这是做什么?“阿娆纳闷地道。“程伯伯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信自然是要写的。”
阿娆这才恍然大悟。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才是真正的一家之长,有些地方考虑的比她周到多了。“还有什么?”
陆凶见她说着说着又低下头去,颇为郁闷。他马上要上战场了,这个女人,就不能多让她看一眼吗?阿娆见他的目光凑近,头低得越发低。在隼的注视下跟陆凶眉来眼去怎么觉得很怪?自己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还有,哦,这是我给你求的平安符,你带着,一定要平安回来。”
阿娆不信佛,前几天还特意去了金陵的白马寺求了个符,其实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二战时的战场上,有士兵看到妻子儿女的照片,会想尽一切办法地活下来,她也希望陆凶无论遇到什么困难,看到这个平安符就会想起在太平村还有人等着他。“谢谢。”
陆凶将那个平安符接过来,戴在了脖子上。“程大哥,一定要回来!”
隼看着两个人腻腻歪歪半天,神色颇为不耐烦。“阿娆,过来!”
陆凶忽然将她拉近,凑近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刚说完,阿娆便看了一眼旁边的隼,那眼神,像防狼一样。隼的心里不由暗骂:陆凶这个小人,一定是偷偷说他的坏话了。两人依依不舍,最终还是分开。陆凶的背影和村里的几个人一起消失在远处的时候,阿娆才挥着手,大喊了一句。喊完,泪水瞬间沿着脸颊躺下来,落在脖子里,有些滚烫。“拿着!”
隼递过来一方手帕。阿娆看了一眼,立即吓得后退两步。“已经送你两条了,不差这一条,凑个三吧,二太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