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杨东升就找了个公用电话拨打起来。 连续拨打了杨槐租住地方的电话和大哥大号码,都没有接通。 杨东升重重的挂下了电话,“这时候找不到人!”
再次拿起听筒,拨打了综合办公室李主任的电话,李主任那边总算得到了点消息,杨槐去粤西视察矿场了。 杨东升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无怨的联系不到人。 这个年代的大哥大信号太差,杨槐一旦进了山区,如果他自己不主动联系外人,别人根本找不到他。 财务人员被杀,对整个集团来说都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件事。 一个处理不好,寒了财务部的人心,他们在之后的工作中,出工不出力,整个集团都有可能崩塌,尤其这件事还是发生在杨槐手下。 即便杨东升把杨槐排到集团公司副总经理第四名,以他才二十出头的年龄,还是太扎眼了。 往常大家鉴于杨槐是杨东升的老班底,还是杨东升的同宗兄弟,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好了,杨槐手底下出了大事,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盼着杨槐倒霉,然后取而代之。 这也是杨东升急急火火赶来粤省的原因。 这件事如果是杨槐指示人做的,那么没说的,杨东升肯定会把他交给警方。 但是这件事如果跟杨槐没有关系,杨东升则肯定要保下他。 杨东升首先要做的,就是在事件的影响力完全扩散开之前,给事件定一个调。 可是现在偏偏他连杨槐的面都见不到,这让杨东升只能干瞪眼。 而且杨槐真的是去粤西了吗? 杨东升只能带人向机场出口走去。 粤省分公司的人已经在出口处等候多时,看到杨东升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杨总,您是先去宾馆,还是先去公司?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中年人边说,边替杨东升打开车门。 “给我定几张最快去湛市的火车票!”
杨东升道。 “啊!”
中年人一愣。 “有问题吗?”
杨东升看向中年人。 “没问题!”
中年人把杨东升直接就往火车站。 就在杨东升以为中年人要去买车票的时候,中年人直接掏出了几张卧铺票。 “你什么买的车票?”
杨东升一愣。 “这是陈总要求买的!”
“哪个陈总?”
杨东升问。 就在这时几个人簇拥着一人从车站门口走过来,来人正是陈志刚。 原来陈志刚也由沪上飞抵粤城,只是早他一个小时。 火车抵达湛市,刚出车站,就见杨槐正一脸笑吟吟的等着他们。 “哥!”
杨槐冲杨东升走过来。 杨东升顿时松了口气,人没跑就好,否则今后不但杨槐要过逃亡的日子,杨东升也要落下一个识人不明的名声。 杨东升还没有说话,陈志刚先气势汹汹的迎了上去,“杨副总,你不是去粤西了吗?”
“湛市就属于粤西啊!”
杨槐道。 “你……”陈志刚一时语塞,湛市明明在粤省的最南部,怎么是粤西?不过他没功夫在这件事上跟杨槐争辩,“杨副总,我就问几件事,第一,我们财务部的人是不是在矿上被杀的?”
“是!”
杨槐干脆的回答。 “第二,杀人者是不是矿上的?”
“是!”
“第三,你们……”陈志刚还要追问。 杨槐摆了摆手道,“陈总,案子已经破了,你如果想了解详情的话,我叫人仔细讲给你听!”
“破了,这么快!”
不止陈志刚不敢相信,杨东升也非常诧异。 湛市并不是资源大市,湛市分公司也只是东升矿业旗下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这家公司的主要产品是高岭土、二氧化硅,还有石材。 在杨槐的带领下,他们坐车向一座高岭土矿驶去。 矿场紧挨着一座小村庄,汽车没有进入矿场,而是直接拐向了村庄。 拐进村里,杨槐介绍说,这里是矿上的宿舍。 杨东升向屋里看了看,这片房子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民居,每间房子里都放着多张床,有些屋子里还拉着布,将一间屋子隔成多间,有女人坐在屋内,或者做针线活,或者洗衣服。 竟然还是夫妻同住。 几人一直走到一间单独的屋子前,一个人早已在那里等候。 “这是李律师!”
杨槐介绍道。 “杨总!”
李律师很热情的跟杨东升握手。 “说一下案情吧!”
杨东升道。 “杨总请看!”
李律师推开房门。 几人进入屋子,这间屋子里只放了一张床,装修的还可以,甚至还装了空调。 一进屋,杨东升就被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吸引了。 “这是案发现场?”
“没问题的,已经勘察结束了!”
李律师解释道。 “嗯!”
杨东升点点头。 紧挨着血迹的是一个粉笔画的人形轮廓,杨东升发现如果不是民警画工太差的话,这个人形轮廓貌似没有头。 杨东升正想再靠近一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女人的内衣,凭脚上的感觉,好象还是带钢圈的。 杨东升向四周看了看,只见这间屋子里散落着不少女人的衣服。 杨东升有点发懵,根据他的了解这个财务负责人貌似是个男的。 “咳咳!”
李律师咳嗽了一声,“根据我们的调查,情况是这样的!昨天下午受害人与犯罪嫌疑人的妻子,趁犯罪嫌疑人上班之际,来的受害人的房间偷情,但其实犯罪嫌疑人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私情,并提前请了假,还购买了一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