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音符出来,众人便被吸引住。蔡琰脸色认真,她拨动琴弦的手指越来越快,琴声反而越来越轻。仔细一听,宛如飞鸟在头上盘旋鸣叫叫,甚是神奇。吕布虽然不懂音韵,但也听得十分投入。他感觉这种音乐,没有现代音乐复杂。但正是简单的音律,反而格外让人投入。他看了一眼周边的人,所有人都如痴如醉,完全沉醉于蔡琰的琴声之中。良久之后,蔡琰一曲结束。然余音仿佛还在大厅回荡,令众人回味无穷。“蔡小姐果然厉害,你的琴技似乎更胜从前了!”
白面书生再次起来鼓掌,众人纷纷跟随。就连吕布也是如此,他不得不承认,蔡琰的琴技确实出色。只需一把琴,一双玉手便能让人沉醉。再加上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只要是个男人都难以抵挡她的魅力。面对众人称赞,蔡琰只是淡淡微笑,没有自得。大家等待蔡琰继续弹琴,但她收回了双手,目光移向坐在最前面的吕布。“这位公子面生得很,是否第一次来?”
蔡琰这样一说,大家纷纷看向吕布。能得蔡琰亲自点名,让他们好生羡慕。他们有些人几乎每月都来,但从未得到蔡琰关注。而这看似屠夫的男人第一次来,就得到蔡琰问候,他们岂能不嫉妒。“确实首次前来,蔡小姐琴技果然名不虚传,一曲奏鸣,余音绕梁,让在下久久忘怀。”
吕布抱拳,不吝赞美之词。蔡琰光看外表,以为吕布乃粗人出身,没多少文学。但见他谈吐得体,出口成章,心里总算放心下来,因为她最讨厌粗鄙之人。“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是何方人士,若对音韵有兴趣,日后可多来参加。”
“吾乃吕布,字奉先,并州九原人士,能得蔡小姐邀请,是我三生之幸。”
吕布故意表露出文质彬彬一面,其实他平常哪有这么斯文。日常都是和士兵混在一起,粗糙得不能再粗糙。但为了获得美人好感,稍微装一下斯文没什么不好。坐在另一边的白面书生,见吕布和蔡琰相谈甚欢,他煞是生气。平常他想与蔡琰多说几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如今吕布初来乍到,便获得蔡琰赏识,令他羡慕不已。其实蔡琰也没有欣赏吕布,只是见吕布面生,又是远道而来。故此与他招呼几句,算是作为主人家该有的待客之道。白面书生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姓吕的,你没有蔡小姐的邀请函怎么混进来的,给我老实交代!”
众人听此,皆是议论纷纷。所有人都知道要有蔡琰邀请函才能进来。没有邀请函还出现在此,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出了对子,另一种便是偷摸进来。他们自是不信吕布可以对出对子。蔡琰出的这个上联已经一月有余,尚未有人能对出。“仲道,你莫要如此。”
蔡琰见卫仲道故意针对吕布,她内心甚是不满。卫家乃河东世家,势力不小,她担心吕布无法应付。吕布听到这白面书生名叫仲道,立即联想到卫仲道。在历史上蔡琰正是嫁给卫仲道。吕布内心暗笑,他自是不能再让历史重演了。有他在,卫仲道一点机会也不会给。“谁说没有邀请函就进不来,莫非卫公子忘了,只要对上蔡小姐的对子,也能进来吗?”
“难道你对出了对子?”
卫仲道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无法相信吕布竟能对出在场所有人都对不出的对子。“自是如此,我何须骗你。”
吕布脸色从容。“吕公子,不知你的下联是什么?”
蔡琰饶有兴致,她这对子一个月了都没人能对出来。直到现在,总算有人来挑战了。在众人注视下,吕布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刚才对的对子说出来。“蔡小姐的上联是,吴下门风户户尽吹单孔箫。”
“而我对的下联是,云间胜景家家皆鼓独弦琴。”
众人闻之,无不拍手称赞。吕布这下联与上联互相对应,十分工整。而且上下联表面看似说的都是乐器,但事实并非如此。上联说的吹火筒,外形似箫,其实是一种辅助点火的工具,故此户户都有。想要以此作为对应对出下联,其实并不简单。但吕布这下联说的独弦琴,也不是真的琴,而是弹棉花的工具。这种工具外形似琴,并且在百姓家中十分常见,刚好与上联的单孔箫对上。所以吕布所对下联,可谓十分巧妙。刚才还有些瞧不起吕布的人,都不禁刮目相看。蔡琰喜上眉梢,笑道:“吕公子果然才学过人,我这对子难不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