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出如此上联,蔡小姐方是厉害,与你相比,我远远不及。”
吕布谦虚道。蔡琰见吕布谦逊有加,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感。又见他长相威武,英气逼人。与那些文弱书生相比,多了几分硬朗。这令她微微心动,平常文质彬彬的书生见多了。像吕布这般英武的男人,却是不常见,她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一旁的卫仲道见吕布只顾着蔡琰与聊,完全无视他,他看不下去了。“吕布,你那对子不是你自己想的,一定是有人给出主意。”
“凭你这幅模样,怎么可能对得上蔡小姐出的对子!”
蔡琰见卫仲道屡屡对吕布发难,她忍无可忍,生气道:“卫公子,你岂能以貌取人,恶语伤人,这样对吕公子很不礼貌。”
“蔡小姐,你竟然帮此人说话?!”
“来者便是客,你屡屡针对他,我自是要帮他。”
蔡琰这句话,差点让卫仲道气吐血。他对蔡琰爱慕已久,每次宴会都准时抵达。还经常去蔡家拜访,就连蔡邕也对他很有好感。他自认为与其他人相比,他和蔡琰更加亲密。毕竟他邀约蔡琰十次八次,蔡琰起码有一两次会赴约。但如今蔡琰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吕布说他,他心中很不是滋味。难道他这么多年的付出都白费力气了吗?!吕布见卫仲道与蔡琰发生争执,他心中甚是得意。“卫公子,既然你说我吕某人不是自己对出下联。”
“那想必你一定能够对出下联,久闻吕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不知今日能否让在下见识一下,还请你对出一个比我更好的下联。”
吕布要么不出招,一出招刀刀见血。兵器不在身,也能用嘴巴气死人。卫仲道气到脸色涨红,他哪里有比吕布更高明的对子。要是他真能想到,早就说出来炫耀了。在场众人皆是看着卫仲道,看他是否能够说出下联。但卫仲道支吾半天,愣是没说出半个字,让他很是尴尬。良久之后,吕布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看来卫公子没能想出更好的下联。”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污蔑我。”
“莫不堂堂河东卫家公子,也妒忌我吕某人的才学?”
吕布用最欠揍的表情说着最气人的话。卫仲道咬牙切齿,拍桌大骂:“放你娘的狗屁,我卫仲道岂会妒忌你才学!”
蔡琰听到“放你娘的狗屁”这几个字,不禁眉头紧锁。她生平最讨厌粗鄙之人,卫仲道这句话让她大失好感。“卫公子,还请勿要再无礼,否则我就要请客了。”
蔡琰非常罕见地动怒了。卫仲只好强忍着怒气坐下来,毕竟他也不想蔡琰生气。蔡琰平复心情,目光扫视台下众人。“我很高兴诸位赏面前来,也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
“今日请诸位以我为题作诗一首,胜出者,今晚我会邀请他到蔡府一聚。”
台下众人闻言,皆是兴致勃勃。蔡琰每次举办宴会,都会出题作诗让众人比试。胜出的人便有机会与蔡琰单独相聚。参加宴会的都是冲着这个而来。与美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谁都不想错过。历次宴会中获胜最多的人,便是卫仲道。卫仲道所作的诗总能吸引蔡琰,大家对他的才学也颇为佩服。吕布听到有机会跟蔡琰独处,他也想参加。然而他自己什么水平他自己清楚。他只是普通本科毕业,怎么能跟这些古人比。不过唐诗三百首他还是背过的,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到有用的诗句。想到如此,吕布便开始回忆自己背过的诗……正当吕布背诗时,就已经有好几个人站起来作诗。这些古人确实有本事,没花多少时间就能想出一首诗。虽然水平不高,但起码能写得出来。蔡琰一连听了五个人的诗,都觉得很一般,没有打动到她。那五个书生见蔡琰反应平淡,都略感失望。其余人也不敢再轻易出手,都觉得蔡琰要求过高。过了良久之后,依然没人说话。蔡琰美目看向卫仲道,说道:“卫公子,不知你是否想到了?”
“我……暂时还没想出来。”
卫仲道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的目光时不时飘向站在角落的丫鬟。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以往蔡琰出题,卫仲道几乎每次都是最快想出来。他所作的诗又快又好,众人也是输得心服口服。然而今天卫仲道似乎发挥失常,竟然这么久也没有想出来。难道以蔡琰为题作诗,真有这么难?等了好一会,又有四人站起来念诗。不过与先前五人一样,都是水平一般,无法打动蔡琰。蔡琰叹息一声,看来她也只能寄望于卫仲道了。她很清楚,卫仲道的水平要比在场众人高出一筹。这也是她对卫仲道有好感的原因。“卫公子,你想出来了吗?”
蔡琰再次问道。卫仲道看到蔡琰满脸期待,他不想再让蔡琰失望,只好硬着头皮上。“让各位久等。”
“月印百川流,鸟鸣寒山寺,雁荡山见空,尘了法无僧。”
“僧无法了尘,空见山荡雁,寺山寒鸣鸟,流川百印月。”
卫仲道一诗念完,众人皆是瞠目结舌。这首诗写得太厉害了,竟然是一首回文诗!所谓回文诗,便是顺着念是一首诗,反着念也同样能成诗。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想出一首回文诗,确实离谱!不过可惜的是,卫仲道的诗与蔡琰出的题并无关联。蔡琰出的是以她为题作诗,然而卫仲道的诗却是以山寺为题。两者完全毫无关联。蔡琰听完这首诗,原本期待的表情变成了生气。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丫鬟,似乎已经看穿了什么。丫鬟不敢面对蔡琰的眼神,她默默低头,装作没看到。吕布见到如此,觉得有些奇怪。就连他也看得出这首诗与蔡琰出的题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卫仲道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一首诗?这家伙绝对不会蠢到连题目都弄错,这里面必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