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蔡琰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卫公子此诗虽妙,但并未紧扣主题,不算数。”
蔡琰说的语气,突然变得格外冰冷。就连她刚才生气时,也没用这种态度与卫仲道说话。大家都很好奇,蔡琰为何对卫仲道的态度发生如此大转变。难道就因为卫仲道想了一首与主题无关的诗,令蔡琰大为失望?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卫仲道默默坐下来,一言不发。显然,他的心情也十分不好。蔡琰觉得也不会有人能够想出更好的诗。她打算从刚才那几人之中,选一个她认为最好的为胜者。正当她要宣布之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吕布突然站起来。“等下,我想到一首应该还算不错的诗!”
“吕公子请说。”
蔡琰美目流转,对吕布多了几分期待。吕布清了清嗓子,高声念诵。“洛阳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芸芸众神赞,飘飘仙子音。”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吕布念完,偷偷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首乱凑的诗怎么样。众人听完,先是一愣,然后纷纷拍手称赞。虽然没有卫仲道所作的诗精妙,但也算得上是一首上乘之作。最重要的就是点题了,在这方面要比卫仲道好得多。蔡琰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吕布没有让她失望。不过这一首诗让她有些羞涩,整首诗下来全是称赞她的美貌。“吕公子高才,我等输得心服口服。”
“今日得胜者,必是吕公子。”
“吕公子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大家原本对吕布有些敌意,不过现在都对他佩服不已。只不过不知是哪个小子说人不可貌相,这差点让吕布破防。难道他的样子就那么不像有学文的人吗。蔡琰说道:“吕公子,你所作之诗乃难得佳作,我十分喜欢,不知今晚是否有空?”
“为了蔡小姐,即使再忙我也得抽空。”
蔡琰小脸微红,又道:“那请吕公子今晚准时前来蔡府,我要亲自款待。”
“必定准时赴约。”
在场众人,有人羡慕,有人妒忌,不过大部分人都祝贺吕布。他们对蔡琰虽是爱慕,但也没到执著的地步。如今吕布获胜,他们也替吕布感到高兴。坐在旁边的卫仲道看到吕布得意洋洋,他不由得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姓吕的,你别得意忘形,本来这次应该胜出的是我!”
众人见卫仲道又对吕布发难,不禁摇头叹气,都觉得此子实在小气。他自己赢了那么多次,大家也没有过怨言。人家吕布不过是赢了一次,卫仲道不服输还处处为难。如此气度,着实让人厌恶。吕布笑道:“卫公子难道又不服气吗?”
“我就是不服,我所作之诗比你的好多了,只是……”“只是不符题意对不对,那也是你败了,谁让你不想一首切题的诗。”
吕布嘲讽道,既然对方三番两次针对他,他自是不用客气。“姓吕的,你!”
卫仲道眼睛几乎要冒火,他说完便想动手。台上的蔡琰却是看不下去了。“卫仲道,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卫仲道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吕布,实在欺人太甚。她不能再容忍,此时她甚至已经后悔结识此人了。“我刚刚念在我爹与你卫家交情的份上,没有揭穿你的事。”
“然你不知悔改,作弊输了还为难吕公子,实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什么?卫仲道竟然作弊?!在场众人人皆是震惊不已,他们都不知道卫仲道作弊了。他是怎么作弊的?!蔡琰对角落的丫鬟说道:“小玉,你与卫仲道的事自己交代清楚!”
小玉见小姐生气,吓得瑟瑟发抖。眼见事情已经被看穿,她只好站出来老实交代。原来,小玉早已被卫仲道用金钱收买。每次举办宴会前,小玉都会从蔡琰那里打探要出的题目。然后将题目告诉卫仲道,让他提前准备好答案。卫仲道在知道题目后,重金邀请几个老师帮他想答案。他只需把答案记熟,在宴会上熟练地背出便能轻易获胜。众人听完,这才明白为何卫仲道总能轻易胜出。而且每次蔡琰出完题,他总是最快回答。刚才卫仲道的诗没有扣题,是因为他准备的答案与蔡琰的题目不一样。宴会前小玉告诉他要用山与寺作诗,于是卫仲道只准备了这么一首诗。然而刚刚蔡琰突然改题,所以卫仲道作的诗才如此怪异,没有扣题。其实蔡琰早就怀疑了,只是没有证据。她突然改题就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卫仲道竟然还真作弊了。这让她十分生气,她一直以为卫仲道才学过人,其实都是假的!在场皆是学识之士,最为厌恶在文学上作弊的人。如今卫仲道被揭露,他们怒不可遏,纷纷责。“卫仲道,你真不要脸,为了获胜竟然收买丫鬟!”
“枉你是河东卫家子弟,卫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之前还想与你交好,把你视作朋友,你竟然连我也骗!”
卫仲道所作所为,引发众怒。骂他的人越来越多,责骂之言也开始越来越难听。卫仲道脸色极为难看,他从未试过陷入如此难堪境地。终于,他忍无可忍,拔出腰间长剑怒道:“你们谁再敢多说一句,便是与卫家作对,我要他好看!”
寒光闪闪的长剑摆在眼前,霎时间,所有人都住嘴了。他们倒不是怕卫仲道手上的剑,只是怕卫家的势力。河东卫家乃是名门望族,一般人得罪不起。在场众人大多是寒门子弟,他们要是招惹了卫家,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吕布,我沦落至此,全拜你所赐,今日我定要与你分个生死!”
卫仲道说完,举剑直刺吕布。蔡琰在台上惊呼:“仲道,快住手!”
然而卫仲道哪里还会听她的话,他早已气昏了头。现在他只想杀了吕布,吕布不死,难泄心头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