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加掩饰的目光中,是野蛮的掠夺凶性。带着薄茧的拇指一下下划过颈间,还有不时碰触到的玉扳指上,微凉的温度……强烈的求生欲刺激大脑海马体,赶在情势进一步恶化之前,辛夷一把握住了胤礽的手。“就是,你先前在生什么气啊。在宁寿宫时,难道有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要是其他的问题也就算了,但在这件事上,胤礽他可有话要说了。“为什么皇玛嬷也会唤你‘辛夷’啊。”
胤礽不满,胤礽委屈。“什么?”
辛夷没懂,太后叫她乳名怎么了?人家作为长辈,肯这么称呼她,是亲近、是抬举,哪里有什么问题。细密的啄吻一点点攀到耳廓,湿热的气息像是要从耳朵一直钻进了脑子里。“‘辛夷’,不是孤为你取的小字吗?为什么皇玛嬷也会知道?”
你什么时候还有给我取小字了?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的。辛夷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只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努力偏过头去,将带着潮气的耳朵蹭在胤礽胸前。“什么小字?我们才刚成亲,我之前怎么可能会让你给我取字。”
都道是待字闺中,她早先又没打算要嫁给这人。“就是康熙二十四年,孤在城外遇见你时,那次孤还送了只白狐给你。”
六年前?胤礽继续叹道:“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
唔——是屈原《湘夫人》里的句子。还好过往胤礽的每次出现,对她来说都伴随着惊吓,辛夷很快就回想了起来。“什么啊,那都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我又没应承过的。”
就算是立足眼下,再回头看去,辛夷依旧觉得他彼时莫名其妙的。那喜欢一个姑娘,还一派理所当然的恩赐样。真的,但凡这人的长相稍差上一点,就绝对是十足的油腻好不好。没报警,都全靠脸撑着了。嗯,以及身份。“再说了,‘辛夷’本就是我的乳名,不仅皇玛嬷知道,乌库玛嬷、汗阿玛、苏麻喇姑,还有好多人,都是知道的。”
胤礽手探了进去,质问道:“那怎么孤不知道。”
“为什么要给你知道?”
辛夷习惯性的顶嘴,但在发现形势比人强之后,又转而示弱。“好嘛,好嘛,那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可孤原以为,这是孤独属的称呼。”
你这就无事生非了,便是要论先来后到,那也是她的乳名在前啊。“孤不管,你要补偿孤。”
“你不讲道理,我都没有这么要求过你的。”
辛夷抗议,顽强拉住了自己的底线。“你昨夜不是已经唤了孤的名字,孤准了。”
“谁要你准不准的,以后还有几人敢唤我乳名?会用乳名称呼我的人,不还是一样能唤你的名字,你这是胡搅蛮缠。”
就算她现在脑子不清醒,这人也不带这样糊弄她的啊。“谁说的,朋春敢叫‘辛夷’,难道还敢直呼孤的名字?明明就是孤吃亏了。”
“不行不行不行,啊——”直接被抱到了床上,辛夷气得直拍胤礽胳膊。“门、门!”
“没事,她们不敢进来。”
一手扯下了床帘,胤礽另一手解着自己衣扣。“好乖乖,只要你小声一点,谁也不会知道的。”
“啊,你混蛋,我可是你的嫡福晋!”
“嘶——谁叫你先要招孤的,都说了是孤的嫡福晋,那就得听孤的。乖妞妞,孤疼你。”
“爱新觉罗·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