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牧小心翼翼看向郑耀阳，生怕他会露出嫌弃的神色。 他也有想过伪造一份光鲜亮丽，说得出口的履历，但考虑几秒果断放弃，贪图一时的口舌之快，根本没有意义。 假如郑耀阳以后想要用他，肯定会调查他的家庭背景资料，到时候还会留下不老实的印象，不如如实告知。 “这世道，笑贫不笑娼，只要能赚到钱，以后又有谁会笑话呢。”
郑耀阳爽朗一笑，他基本可以确定，李晓牧是新宿事件的原型。 作为外来势力想在东京捞钱，除了有三姨夫的康世集团，最好还要有个能处理脏活累活的黑手套。 他不想跟本地社团有太深的接触，李晓牧或许可以扮演中间人的角色，也算是案内人的专业工作。 李晓牧愕然，有点感动，第一次被人认同，他父亲与妻子都不能理解，但没有想到郑耀阳这种大人物能够理解。 正当他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以表忠心，渡伸保一突然激动大喊道：“表弟我们到地方了，时空酒吧。”
郑耀阳疑惑， 抬头望去，前方有家酒吧。 名为时空，口号很非常响亮。 从世界到东京。 人很多，真的非常多。明明已经是临近凌晨，但是店门外，仍旧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无数男女都在排队进场。 李晓牧介绍说：“时空位于新宿东口，也是新宿最大最新的超级夜场。”
“时常有日本的当红男女明星登台演唱，舞池可以容纳近千人，山口组的支柱娱乐产业，安全性非常有保证。”
说到最后，他问道：“郑先生，您想进入看看吗？”
“来都来了，去看一看吧。”
郑耀阳露出笑容，他看到表哥那亢奋的样子，就算没兴趣也变得有兴趣。 “那您稍等。”
李晓牧跑到入口与工作人员交涉，因为有郑耀阳的缘故，他可以光明正大使用渡边芳则的名头。 工作人员也认识李晓牧，但还是打电话确认，结束通话，满脸谄媚笑容，邀请郑耀阳一行人走向贵宾通道。 老实排队的人见到此情此景，也早已司空见惯，暗骂几声又继续排队。 时空是酒吧的名字，不过内饰装潢倒也很符合名字的定位。 踏入酒吧的大门，仿佛置身超时空隧道，越深入眼前的色彩闪烁越频繁，有种眩晕朦胧，仿佛自身天堂的感觉。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瞬间调动初入者的情绪，激活肾上腺素，让人忍不住有点向跟着音乐节奏一起摇摆。 酒吧的布置像半个乌比莫斯圈，由下至上分为三层。 一层是大众娱乐，包括舞池吧台都在这一层里面。 二层是小资娱乐，适合有点家底的人举办生日趴体。 三层是有钱人娱乐场所，仅有五个包间，高度甚至比DJ台还要高一截。 五个包厢各有一个超大平台，也像是个独立的小舞池，站在平台，放眼望去整个酒吧尽收眼底。 当郑耀阳进入之后，五个包厢的其中一个亮起灯光，瞬间整个舞台的所有镭射灯都聚焦于此。 渡伸保一的性格不仅闷骚，而且有点人来疯，走到独立舞池边，兴奋大喊道：“每人一杯波菲利普。”
众人举手欢呼，女孩暗送秋波，DJ也在舞台上高呼，声调拖得很长。 郑耀阳听不懂，但想来估计是什么感谢的言语。 波菲利普是鸡尾酒，在香江可能一两百港币左右，他也怎么没留意过，不过也不在意，就算有两千人一人一杯，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 郑耀阳独自进入包厢，很庆幸有带表哥过来，可以很好的帮忙挡枪口。 寰宇上市在即，白天他还在宝岛，晚上就跑到东京，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渡伸保一发泄情绪完回到包厢，摸着后脑勺，讪笑道：“耀阳，我是不是抢了你的风头？”
郑耀阳缓缓摇头，并不在意：“你开心就好。”
包厢的专属经理询问：“郑先生，需要帮您安排气氛小组吗？”
郑耀阳看向表哥，笑道：“让他去安排就好。”
渡伸保一嘿嘿直笑，屁颠屁颠跑去挑选气氛组的成员。 郑耀阳面带笑容，喝着清淡的鸡尾酒，欣赏着年轻男女的舞姿。 忽然舞池陷入安静，DJ不知在讲些什么，李晓牧急忙解释道：“郑先生，时空每晚都有活动，现在是竞拍邀请歌手歌曲的冠名权。”
“谁的？”
郑耀阳问道。 酒吧的活动千奇百怪，但都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就是满足顾客的虚荣心，同时达到捞钱的目的。 他玩过很多夜场，但玩得最好的，当属莞城的王子酒店。但好像还没有开业，王子辉只是个拉皮条的小混混。 以一己之力让整座城市改了名字，还开通了港澳台京沪专线，是一个足以遗臭万年的枭雄。 “主持人还在卖关子。”
李晓牧耐心听着台上DJ介绍，过了一会，面露惊讶解释说：“竟然是元祖歌姬中森明菜。”
郑耀阳皱着眉头，隐约感觉名字有点耳熟：“很出名吗？”
通过之前的交谈，李晓牧知道郑耀阳是香江人，想了想说道：“她在日本的名气相当是钟初红加梅艳芳，歌戏双绝。”
“哦，那确实挺出名的。”
郑耀阳恍然，渐渐也想起对方的样子。 长相非常清纯可人，比周惠敏有过之无不及，第一眼就让人想把她弄哭。 郑耀阳看向舞台上的飘过去价格，已经从最初的五十万日元，一路高涨到两百万日元。 港币与日元的汇率大概17倍，两百万也就十万出头的样子。 郑耀阳拿起桌上的遥控器，随意输入一串数字，直接飙升到888万日元。 DJ高举话筒激动万分，手指之处聚光灯聚焦包厢。 而然老表去挑选气氛组成员，外面的独立舞池没有人。只有亮着灯，但是看不清里面情况的包厢。 这并不妨碍DJ鼓吹，以及怂恿别人继续加价。 聚光灯没有在包厢持续太久，转而又朝向不远处另外一个包厢。 舞台上的拍卖价，也从888万变成1000万日元，来到了八位数。 郑耀阳拿起遥控器再次加价，连按8次1的数字，竞拍金额达到1111万。 聚光灯停留的时间更短，竞拍金额瞬间又变成1200万。 郑耀阳皱着眉头，询问道：“那个包厢是谁的？”
他有钱，但并不傻，如果是被人故意抬价，那该放弃就会放弃。 李晓牧一脸忿忿不平，看向包厢的专属经理，大声喝道：“那是谁的？”
他非常懂得攀炎附势，看出郑耀阳心情很不爽，但郑耀阳发脾气会掉价。 一个合格的狗腿子，老板生气的时候，要懂得帮他出气，当他的传声筒。 包厢经理得到渡边芳则特意交代，知道一定要把郑耀阳当成天皇来孝敬。 急忙打电话询问情况，过了一会，他面露古怪说：“那人好像是中森小姐的男朋友近藤真彦。”
“夫妻档？”
郑耀阳脸色不善，有种被人当成冤大头的感觉。 李晓牧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我好像有听过中森小姐的男友出轨成瘾，两人一直分分合合。而且近藤真彦好像也跟梅艳芳，有过一段感情。”
“当然我也只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