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淋湿的言杉二人,在城边的一处废弃房子里找到了落脚点。刘杨找了一些废纸和破烂木家具生火烤衣服。毕城气温很高,是不需要外套的,一件寸衫就足够了。冬天的衣服被铺在地面上,当做地铺。虽然两人很饿,但穿着湿衣服,黑灯瞎火也找不到吃的,只能挨饿了。星石作为宝贝也不好拿出来,两人商量睡觉时,用用呼吸法,看第二天能不能起点效果。刚躺下,刘杨问道:“我们这次回毕城用什么身份好?”
言杉无所谓道:“过了这么多年,又有谁会记得两个孩子呢,再说了,同名同姓多了去了。”
“行吧。”
刘杨应允道。一夜过后。言杉和刘杨继续往家里走,可是实在太饿了,肚子咕咕咕直叫,两人只好相互搀扶着,一边看周围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过来,两个孩子,你们一定是饿了吧。”
叫言杉的是路边搭窝棚的一个老奶奶,她见两人穿着脏兮兮的,还听到他们肚子叫,于是好心叫他们。言杉见是一个老奶奶,虽然是个极端穷苦的人,但和宋奶奶一样慈祥,就走了过去。老奶奶没废话,安排他们坐在简易的桌子旁边,然后拿出两个碗,从饭锅里给他们乘了两碗白花花的米饭。言杉和刘杨对视一眼,吞了吞口水。接下来,老奶奶还从发黑的背包中掏出一个见底的辣酱瓶,让两人省着点辣酱,可以把饭下完。两人吃完一大碗饭,还不是很满足。老奶奶干脆把剩余的饭都分给他们了。言杉吃着饭,老奶奶则讲起了以前的事:“很久以前啊,我有个小孙子,因为没有奶吃饿死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就像你们一般大了。好孩子们,只要不怕苦不怕脏,去干活,就一定有口饭吃。就算一无所有,实在不行,也要果断放弃尊严去翻垃圾桶吧。”
吃完饭,言杉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奶奶,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
老年的女乞丐,虽然饿着肚子,但依旧慈祥地看着二人说道:“没事的,奶奶我啊,饿习惯了,一顿不吃算不得什么大事。”
言杉眼眶顿时有泪珠打转,不经意间,两人可能吃了老人几天的饭。有人吃饱了,就会有人饿肚子。刘杨则是拉言杉起来说:“走,我们去找吃的。”
两人焦急地出门,赶紧出去找吃的,希望以最快速度能让老奶奶吃上东西。可是这满街,摊位再多,没有钱也是不行的。“要不,我们去顺点东西吧。”
言杉提议道。刘杨果断拒绝说:“不能再偷东西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去翻垃圾桶。很多人喜欢浪费,垃圾桶也能找到干净的食物。”
兵分两路。面对第一个垃圾桶,言杉克服了心中的阻力后,果断用手伸进去掏。感觉是一些碎纸,还有微微湿润的东西,再然后是一包东西。言杉将这一包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包卫生巾。言杉顿时有些膈应起来,在路边的水潭里洗了洗手,继续去摸垃圾桶。翻了不少垃圾桶没找到吃的,或者说比较干净能吃的东西。言杉和刘杨汇合后,讨论分析才了解到。原来翻垃圾桶也不容易,竞争压力很大,街上的流浪汉,流女太多了,这些垃圾桶估计他们都光顾好多遍了。就在二人蹲在路边一筹莫展的时候,言杉看见一个小男孩啃着一个面包,撕开包装袋才吃了一口就嫌弃不甜,然后果断扔到了垃圾桶里。虽然同时盯上这个面包的人不少,但有言杉速度快的确实没有。言杉拿到面包以后,旁边一个脏兮兮的流浪老哥打趣道:“你这么强壮,还抢东西,太过分了。这面包还是送给我吃吧。”
摇了摇头,言杉说道:“我不吃,我要给别人吃,你自己再去找吧。”
“切!”
流浪老哥不屑地走了,准备寻找新的目标。回到老奶奶的窝棚,却发现人不在。刘杨赶紧拦住附近一个脏兮兮的中年大叔问老人去哪了。中年大叔不耐烦地说道:“她呀,估计出去捡垃圾了,你们也别等了,出去好几天,回不回来不一定呢。”
言杉有些失落,将面包塞进了背包里。刘杨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们先回家吧,你还记得吗。宋奶奶的遗言,扩散爱!我们得到了无私帮助,以后再去帮助其他人就行了。”
言杉点点头,两人朝着别墅区而去。走进别墅区,言杉感觉这个破落了很多,人也稀稀落落,比当年少很多。别墅区本来人就不多,想必现在大都搬走了吧。接近言杉的家,言杉发现周围几排的别墅都荒废了,没人住了。终于到家,言杉看着被木板封死的门,和刘杨绕到了屋后。这边的围墙矮一些,刘杨先将言杉推上去,言杉从围墙顶部再拉刘杨。然后,两人挂在围墙上,再松手跳下去。进入到围墙里面,言杉看到昔日青青草地和干净的泳池,现在已经长满了杂草和灌木。言杉感叹道:“所幸门窗都被关闭或封死了,透过脏兮兮的大型落地窗可以隐约看见里面还算干净。”
就在二人准备进入屋内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声猫叫。一只老猫从草丛中窜出来冲着言杉喵喵直叫,言杉有些错愕,心想当年咱家也没喂猫啊。想了想从背包里摸出面包,给小猫撕了一小块丢过去。猫咪咬了咬面包,似乎不是很喜欢吃,一溜烟又跑没了。进入屋内,两人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看着破碎的家具,弹孔,血迹,警察标记的死亡姿势。想象当年父母是如何惨死,两人坐在楼梯上哭了。很久之后,两人才平静下来。刘杨问道:“以后我们要住这边吗?”
言杉摇了摇头:“住在这边可能会被人盯上,离城区较远也不方便。我随便拿点东西就走吧。”
言杉推开了堆满灰尘的卧室门,拿走了一张父母的合照,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于是他找到一些父亲密封好的新衣服换上,也给刘杨找了几件。做完这些,言杉转身便和刘杨一起离开了自己的家。接下来是去刘杨的家,刘杨的家没被封死,而且干净很多,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打扫似的。刘杨低语道:“难道是海伦阿姨。”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两人做贼似的溜进了刘杨的家。刘杨家和言杉家布局差不多,都是一个户型,只是装修更豪华,档次很高。刘杨去书房拿父母的照片,言杉跟过去。言杉发现桌子上有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不禁打开看。里面是一个碎掉的扳指,古朴,蓝色玉质,花纹斑驳奇怪。言杉看完以后小心盖上了盒子,刘杨解释道:“据说这是我母亲家祖传的斑斓古戒,本来是传家宝,结果在我出生的时候意外摔碎了。”
出了别墅区,言杉问道:“接下来你想去哪,要去找海伦阿姨吗?”
刘杨道:“现在不能去,我们太弱小了,容易暴露,很危险。我还认识一个亲戚,他是我的远房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