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橘子果然很聪明，一猜一个准。”
这个时候，地瓜倒是淡定了，也不着急公布答案。 橘子却淡定不了，它蹭蹭蹭地蹿上了梅树，几秒后就趴到地瓜所在的枝头，惊得地瓜紧急往枝头连挪好几步，差点没一脑倒栽下地。 “汪汪！橘子你慢一点呀。”
豆皮看着牢牢抓住青梅不撒爪，扯着脖子瞪直了眼的地瓜，追究没有提醒地瓜：要不你飞到另外一棵树上去吧。 可惜，橘子一点也不懂豆皮的偏心，“喵喵！慢什么慢，再慢我们就连动物杀手的毛都摸不到一根了。”
“嘎嘎！橘子你放心好了，那个坏蛋没钱跑不了。”
地瓜的翅膀低低地垂到梅枝下，它的脚爪都盖在翅膀下，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之前的精神抖擞一去不回，地瓜整个鸦突然蔫蔫的。 话说，地瓜跟往常一样进了白瑞德公馆，它前几天都在小区里四处转悠，把整个白瑞德公馆都摸得清清楚楚，从里面的大小宠物探听到了不少消息，后来听到的都是一些重复的信息。 所以，地瓜今天就改变了策略，进去以后直接守在门卫室窗外的树枝上，希望能从这些门卫口中听到一手的消息。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鸦。 地瓜在枝头守株待兔守得眯上了眼睛时，门卫室里两个门卫说话了。 “嘿！你小心别睡着了，被抓住就不是罚款能了事的了。”
声音很轻，地瓜却被惊醒了过来，透过门卫室的玻璃窗，看见里面两个人影动了一下。 “唉！你陪我说说话吧，这大热天的中午也没个人进出，无聊得很。”
“再无聊你也不能打瞌睡啊，还没被罚怕吗？老大可是说了，你们再犯错就辞退你，万一真的被辞了，你在哪里能找到比这里工资高的保安？”
“我也不想的，你不知道，我这两天天天晚上做梦梦到那只猫，半夜被吓醒好几回，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今天我是实在熬不住了。”
以为他们不过是随便聊聊，地瓜听了两句就眯上了眼睛，脑袋瓜也不怎么清醒，这会听到一个猫字头皮一麻，什么瞌睡都跑没了。 是里面的人杀害的那只小猫？ “嗨！你也真是倒霉，当时好几个人在场，老大怎么就选中你了呢？”
“也不是他选了我，他只是说谁办好了就不罚谁的工资，都怪我穷，他们还在犹豫，我就抢先一口答应了。”
人穷志短也不能伤天害理呀。 “你也是难，本来你媳妇就不让你给你爸妈寄钱回去，如果再被罚工资，依你媳妇的脾气，肯定会借题发挥，不会再让你每个月给你爸妈的那几百块钱。”
“不寄钱哪行啊，我爸为了养大我们兄弟两个，天天泡鱼塘里捞鱼现在类风湿下不了床，老娘瞎了几十年，能把一天三餐张罗到口已经不错了，我这做儿子的不能服侍他们就算了，还能不给生活费。”
这个坏蛋竟然还是一个孝子。 “别想那些了，你也不是有意要杀那只猫的，要怪就怪它自己瞎闹腾，老大才……” “别，老大也是被那些人逼得没有办法，才当众立下军令状，否则，我们整个物业都会被人家赶出白瑞德公馆。”
“麽的，有钱人一句话，没钱人半条命。”
“谁说不是呢。这个世界自从出现了钱这个东西以后，没钱什么都干不了，都只能做金钱的奴隶。”
说着说着两人就骂了起来，地瓜也听得火大，恨不得跟着一起骂。 “算了算了，你别再多想了，你也只是听命行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别跟自己过不去，不然晚上又睡不好。”
“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只是觉得这事做得太绝了。丢出去就是了，他们偏偏要赶尽杀绝，咱们这样喊打喊杀的，跟老虎一样，别说是小猫小狗，恶人也不敢随便进来呀。”
“啧！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吧，有些人真的是老虎，一群老虎。”
…… 豆皮竖起耳朵听完地瓜的转诉，沉思了片刻，“汪汪！所以，是他还是他们？”
“喵喵！当然是、是……”橘子发现自己搞不懂了，两只前爪烦躁地在草地上抓来抓去，把细嫩的草叶弄得到处都是。 那个保安是听命行事，真正下达命令的是他们的领导，而迫使他们领导下达这样一个命令的又是另外一些人。 严格来说，他们都是凶手，可是没有一条法律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除了他们自己的良心。 人为财杀生，鸟为食寻死。 在人类眼里，动物只有两种，一种是供他们吃喝的，一种是取乐它们的。 动物的生命微不足惜，影响到了人类就杀死好了，杀死一只猫而已，跟平常杀鸡杀鱼没什么区别。 豆皮想起中午吃下的鸡腿和肉骨头，心里哽得透不过气来，“汪呜！以后我再也不吃肉了。”
“……” 橘子也很难过，可是让它不吃鱼那可不行，它张了张嘴，和地瓜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喵喵！怎么办？”
这件事不像是抓小偷，抓到交给警察叔叔就完事，警察叔叔可不管动物的凶杀案。 杀人偿命，可没听说人给动物尝命的。 “嘎嘎！要不这样，咱们跟着那个，那个嫌疑人，看看他又是怎么做下另外几起抛尸案的。”
“汪汪！行吧。”
豆皮同意了，橘子也没有反对。 顾长安一直都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它们，认真观察它们的动作、神态，通过辨别声音的高低起伏来分析它们语气中的轻重缓急，最后做出了一个判断。 “你们找到动物杀手了。”
豆皮能够听出来，这是一个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汪！”
今天的发现对大家的打击都很大，以前气愤的时候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怒骂那个动物杀手凶残，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人家也是被逼的，家里还有两个可怜的老人要照顾，这让豆皮几个连深究的力气都没有了。 豆皮顶着旺财粑粑疑惑不解的眼神，早早地踏上了回家的601公交，跟踪嫌疑人什么的，还是等它们恢复元气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