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返回,可是开不了口,怕同行者有怨言,毕竟自己是领队者。只好匆匆写了一封信,偷偷溜进邮电局挂号寄出,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9月15日下半夜三点钟,林珍宝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刘小丹闻声慌忙起床给其做夜宵。“刘小丹,你别忙乎了,我们十个人已在外面吃过了。潇潇呢?怎么没跟你一起睡啊?”
“你去云南后,她闹着要去张利华家,不肯和我在一起,而利华要上课,他便带去交给你舅妈了。我打电话问过了,她在那里蛮开心的,你舅舅和舅妈待她不薄。”
“这怎么行啊?他俩年事已高,每天接送潇潇上幼儿园太累了,明天你去把她接回家,我很忙去不了。”
“噢,知道了,洗澡睡觉吧!”
“嗯,你管自己睡,我去书房休息。”
刘小丹忧郁的目光扫视了他一眼,低头郁郁寡欢地进了卧室。翌日早上还不到五点钟,刘小丹听见门外有响动,慌忙拧亮床头灯起来,打开门出来,瞥见林珍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哀切,战战兢兢地上前问:“珍宝,你怎么啦?昨晚没睡吗?瞧你心事重重,满脸倦怠的,是否此行扶贫不顺利呀?”
林珍宝摇摇头说:“不是,昨晚不知吃了什么食物,半夜腹泻,肚子一直不舒服,刀疤又有点疼,睡不着,胸头闷得慌,阳台上风太大了,便来到客厅里喘喘气,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哎。”
刘小丹见他低着头不看自己,心不在焉地回答,无奈低声下气地问:“是不是胃胀难受呀,要不我给你煮点稀饭吧!”
林珍宝心不在焉地说:“不麻烦,今天是周末,早饭后,麻烦你去将潇潇接回家,我吃碗燕麦片后,去医院复查一下胃。也许刀疤有问题,你别担心,管自己忙好了。”
刘小丹感觉他不是什么胃不舒服,而是心里闷得慌,兴许此番去云南,想见的神秘人物羽老师没见到,满怀希冀而去,全盘失望而归,心里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心情抑郁,一路往返劳顿,胃部的刀疤也好不到哪儿去了。林珍宝瞥见她疑惑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缓缓地站起来,直视着她问:“你是否怀疑我撒谎,是否怀疑我得了相思病,而非刀疤发炎。要么你陪我去看病,我回来后自个儿去接潇潇,意下如何?”
刘小丹懒洋洋地说:“没必要,各自忙乎好嘞,免得你怀疑我不信任你。”
林珍宝唉声叹气道:“也好!我先去外面溜一圈再回来吃燕麦片。你几点钟去我舅妈家,不妨先打个电话,以免扑了个空。”
刘小丹闷闷不乐地说:“有数,不劳你指点。”
林珍宝听见她不耐烦的语气,重重地摔门而去。刘小丹虽然心里恼恨他,但还是特地为他炖了冰糖莲子杞子燕麦粥,并做了三个他喜欢吃的菜。可是一直等到八点钟,也不见林珍宝回来,急忙打他的手机。却听见手机在书房里滴滴地叫了起来。无奈摁断号码,气鼓鼓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抱头痛哭。忽然听见门锁开动的声音,急忙止住泪,慌忙转身去洗手间洗脸。“小丹,你在房里吗?潇潇哭着要回家,做梦说她阿爸回来了,珍宝真的回来了吗?”
张凤仪大声问道。刘小丹急忙从洗手间出来,强装欢颜道:“难不成父女连心,林珍宝托梦给她女儿喽。潇潇,你平常的梦灵验吗?你做梦你阿爸什么时候回家呀?”
潇潇急急忙忙地问:“刘阿姨,我阿爸回来了,我看见旅行包放在茶几下面了,我阿爸去哪里啦?”
刘小丹故作平静地问:“潇潇,那只旅行包是阿姨的,不是你阿爸的,你做的也许是白日梦哩。”
潇潇跑到旅行包旁边,伸指戳着棕色的旅行包说:“刘阿姨骗人,阿爸那天就是提着这只旅行包出去的,我要阿爸,他去哪里啦?舅婆婆,你帮我一起找阿爸,好吗?”
张凤仪微笑道:“舅婆婆相信潇潇的梦是灵验的,旅行包鼓鼓的,你打开看一下,就知道刘阿姨有没有撒谎了。”
陈潇潇随即蹲下来,伸出小手去拉拉链,拉不动,卡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张凤仪连忙上前打开拉链,突然一张五寸照片掉了出来。潇潇眼疾手快,随即捡起来看,忽然大声喊道:“妈妈,妈妈,阿爸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是不是?你在哪里,赶快回来陪我玩,陪我睡觉呀!妈妈。”
刘小丹慌忙夺过潇潇手中的照片,瞅了好长时间,突然恶声恶气地说:“已死的陈玉琰,难道真的会死而复生吗?潇潇,你是不是记错了呀,这根本就不是你妈妈的照片,是你阿爸的一个相好,你从未见过的情人,因你阿爸思念你妈妈,便想方设法找到了一位与你妈妈长得有点相似的女人,自我安慰,自欺欺人,你可千万别当真哎。”
陈潇潇一把夺过照片说:“我每天带着妈妈的照片看上几眼的,妈妈的相貌在我眼里脑子里了,她就是我妈妈,阿爸这次出差找到我妈妈了,我阿爸去哪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