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宝瞪着她严肃地说:“玉琰,爱情不是用值不值得去衡量的。我们是事实婚姻,你四年前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在乎有没有结婚证,不在乎有没有鱼水之欢,潇潇就是我们的见证。你即使不肯嫁给我,两座小学造好后,也得回家。如不想与我合住,我给你们母女俩买一套你喜欢的商品房,汕江省城哪个地方由你选择,怎么样?”
陈玉琰上下打量着他说:“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大度啊!行,就依你。”
林珍宝突然乐呵呵地说:“那好,一言为定。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一趟,看看我的新房子和汕江王琰集团总部,怎么样?”
陈玉琰笑吟吟地说:“你先饶了我吧,待两座小学造好后回去,也不晚呗。”
“那你能不能,能不能……”“能什么能呀,伶牙俐齿,口若悬河的大老板怎么也吞吞吐吐的啦。”
林珍宝紧张得满脸通红,趁陈玉琰没留意,迅速将嘴唇贴上去……夜幕低垂,已到了掌灯时分,还不见张利华和陈潇潇回来,陈玉琰靠在林珍宝怀里紧张而羞怯地问:“珍宝,利华是否回来过又出去了呀?”
“嗯,刚才仿佛外面有声音,可一会儿就消失了。”
“都怨你。”
“当然是我啊,没有我哪有潇潇呢?说不定现在有了小潇潇哩。”
“你真坏。”
玉琰被说得脸像关公,钻进他腋下不肯露出脸。林珍宝起床欲去外面水龙头冲澡,陈玉琰忙探出头来关切地说:“别去水龙头冲凉,当心感冒,食堂的大锅里有热水。”
“噢,你真细心。谢谢你!”
林珍宝弯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才出去。在外面蹓跶的张利华,瞥见林珍宝拿着衣服脸盆进了食堂,才抱起潇潇回来,在门外轻轻地问:“房内有人吗?”
这时,陈玉琰正在梳理长发,慌乱地应道:“嗯,利华回来了,请稍等。”
陈玉琰连忙整理好床褥去开门。张利华刚跨进门槛,一股异样的味道便扑鼻而来,抬眼见陈玉琰两颊艳如桃花,眉尖含笑,眼藏羞涩,心里立马醋海逐浪,如坠五里云雾。但又不得不面露微笑地问:“你俩冰释前嫌了,决定何时回家啊?”
“不回家。”
“什么,不回,他同意啦?”
“嗯。”
“他是否不要江山要美人,在此陪你共浴爱河,夜夜生欢啊!”
“咳,张利华,没料想你也会讽刺挖苦我呀!半老徐娘加上残废,还是美人吗?”
“你在我心里不论几岁,不管少了一条腿,还是两条腿,都是内外兼备的美人。”
“嗯,我懂你的意思,人美在心灵,鸟美在羽毛。可是,我仿佛闻到了一股醋酸味。”
“是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不论讲什么,你都能心领神会,真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哦。只可惜有缘无份,你的心自始至终都在我哥哥身上,此乃我最大的憾事啊!”
张利华长叹了一声,靠在窗前凝视着陈玉琰沉思默想。“阿妈,刚才叔叔抱我回来,听见房内有咯吱咯吱的响动,他又马上抱我去外面河边扔石头玩水仗了。叔叔说你和阿爸在打架,不许我进去打扰,真的吗?阿爸为什么要打你呀?”
陈潇潇一句童真的话刚好被进门的林珍宝听到,随即乐呵呵地说:“乖女儿,叔叔逗你玩的,别问了,准备睡觉。”
张利华瞥见林珍宝和陈玉琰心情愉悦,满脸绯红,心中的醋意愈发不可收拾。心想真不愧是二十多年的恋人啊,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凡事都能忍让。一次爱河跋涉,一切忧愁烦恼便烟消云散啦。张利华瞧见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卿卿我我,忍不住酸溜溜地问:“刚才没亲够吗?何必晾给我看,故意要刺激我,是不是?林珍宝董事长。”
林珍宝激将道:“张利华教授,你怎么啦?我抱她一下,吻她一下,你就受不了,是吗?你爱上不该爱的人,关我什么事呀?自找痛苦,自寻烦恼,与你哥哥在此争风吃醋,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弟弟。”
陈玉琰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看着恨铁不成钢的林珍宝,瞧着怒气冲冲的张利华,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安慰。坐在床沿低头搂着女儿的肩膀,微闭着眼一言不发。张利华自知失态,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余怒未消的林珍宝,懒洋洋地问:“珍宝,我们何时回家。”
“再过几天吧!”
陈玉琰见气氛缓和了些,有气无力地站起来说:“我去洗澡,你们兄弟俩慢慢聊吧!”
“阿妈,我也去。”
林珍宝拉住潇潇说:“你去干吗?赶紧睡觉。”
张利华忧伤地问:“哥哥,你会不会乐不思蜀啊?”
林珍宝无可奈何地说:“是呀,我好想与玉琰在这里享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过好无忧无虑的下半辈子。可是我有一大堆麻烦事,怎不知如何去处理干净?你能帮我出出点子吗?”
张利华气冲冲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想白费口舌,谁叫你迫不及待地再婚呢。”
林珍宝紧张地问:“利华,听你的口气,是不是还在吃醋啊?”
林珍宝不问也罢了,谁知这一问,竟引得张利华泪花闪烁,抿着嘴咬紧牙注视着林珍宝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何必明知故问呢,在我的伤口上撒把盐,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你对芳儿之爱也许不及我爱她深,你家中的刘小丹如何处置?倘若她不同意离婚,而芳儿愿跟你回去,你怎么向芳儿交代?你对得起芳儿的忘我至爱吗?”
林珍宝若无其事地说:“我无愧于陈玉琰,我与刘小丹从未圆房,连手都没碰过,更谈不上别的,我想陈玉琰会相信我并理解我,理解女儿的。”
张利华忍不住怒不可遏道:“你想得太完美了,把她想得太高尚太伟大了。爱情是排他性,彻底自私性的产物。她能接受残酷的现实吗?她能轻易相信你一直没违背她吗?甭天真了。”
林珍宝六神无主地说:“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坚信真正的爱情能冲破一切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