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指节上有一个和指节大小差不多的伤疤,那伤疤恰好将萱儿的指纹尽数遮盖!沈绾神色愈冷,盯着萱儿:“昨夜岳嬷嬷带紫芜离开后,我曾去过紫芜的房间。紫芜房间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不妥,唯独在她窗边的台子上留下了一个手掌印记。我仔细看过,那只手掌印记的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唯独拇指处没有指纹!”
萱儿额头的冷汗顺着面颊滴落,想要辩驳,可话到嘴边,却变得结结巴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萱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蕊怒色瞪着萱儿,“紫芜平日里对你不薄,你如此栽赃陷害,心中怎么能过意得去?”
萱儿被击中最后一道心防,双腿一软,瞬间跌坐在地上。她垂着脑袋,肩膀不住抽动,声音也越发委屈起来:“我……我也不想。可岳嬷嬷说了,只要我能把那玉佩放进紫芜姐姐的盒子里,她就能给我赎身,还能给我一笔银子,让我离开京城。”
沈绾嗤笑两声:“她?凭什么?就凭她是虢美人身边的人吗?虢美人恃宠而骄,昨日居然让人硬闯太傅府。此事即便皇上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不追究,你以为朝中大臣们就能放过她?到时候她自身都难保,岳嬷嬷更是首当其冲。他们谁能顾得及你?”
萱儿后背一软,整个人失去支撑,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不住摇着脑袋:“怎么会这样……”沈绾冷眼睥睨萱儿,转身背对着她,冷声吩咐紫蕊:“带着她一道儿进宫,去换紫芜回来。”
话音才落,府门咚咚响起。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紫芜被两个婢女搀扶着,无力地站在门前。众人见状,皆露出惊喜之色。沈绾更是快步上前,一把扶住紫芜:“紫芜,你怎么回来了?”
紫芜有气无力地别过头,视线落在身后的马车上。马车帘挑开,顾晏沉正襟危坐于马车之上。他的视线与沈绾相交,两人顿时四目相对。顾晏沉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消多言,沈绾也知他要说什么。沈绾微屈膝,不着痕迹地行了个万福礼,即刻吩咐人扶紫芜回府。沈府大门再度关上。阿晋侧脸不解地询问马车内的人:“主子为了沈家三娘的事情劳碌了一夜,替她救出了紫芜姑娘,为何却连一杯茶都不肯进去喝?”
顾晏沉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沉声回答:“紫芜虽然是无辜的,可那玉佩是如何放进紫芜的房中?还有那些书信紫芜为什么要留着?”
“这些事情都关乎沈府内究竟有没有旁人安插的眼线,关乎沈府颜面,想必三娘子正在查问此事。我若是此刻进去,此事岂不是要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我这个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