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98章托梦总第七百六十九章“还有，挖这条地道只管饭，没工钱。大概得三年。”
马天祥补充道。秦老蔫去过马家祖茔，知道距离多远。三年未必挖得通。屋里一片静默。马大小姐心儿跳到喉口。“老爷，不知此话当真？”
秦老蔫问。“当真？自然当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马天祥铁板钉钉。他可能是看出秦老蔫己露难于答应的端倪，所以把话说得很硬，以便过后堵女儿的口。“好！一言为定。我愿意！”
谁知秦老蔫一口答应，且字字铿锵。间门里的马玉姝泪如雨出。就这样，秦老蔫就在马家挖起地道来了。当然，在挖地道前，秦老蔫回了一趟鹿儿山。他跟他父亲没提挖地道之事，只是说马家小姐看中了自已，东家要他打三年长工，然后才可以带马小姐回家。秦老蔫的父亲高兴的不得了。这算盘谁都打得准，三年赚一个媳妇儿？就是十年也无妨。至此以后，马家的这个长工就在马家呆了三年。不过，村子里人并不知晓。因为秦老蔫没日没夜的干，根本没在村人面前露脸。偶尔露个脸，人们还以为是帮马家打短工的。由于秦老蔫没日没夜地干，三年不到，地道就挖成了。挖出来的土堆在马家的后院，竟堆成了一座小山。为了遮人耳目，马天祥在小山上栽满了树木和花草。一年之后，谁也看不出那座小山是挖地道挖出来的。三年后，秦老蔫带着马玉姝回了鹿儿山的老家。那是多么荣耀的一桩事一一马玉姝不仅人长得漂亮，随嫁的嫁妆都装了一马车。打长工打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堂客。这事儿在当时确实轰动不小，一时成为美谈。秦铁小时候到过外公家，每年至少有一回。他特别喜欢在外公的后院那座小山上玩。那里的花草树木可多啦！但是他却不知道，这座小山是他爹秦老蔫汗水与劳动的结晶，也是他父母亲爱情的见证！现在听他父亲偶尔谈起，他就追根刨底了。“爹，您和我娘怎从来没说起过哩？”
秦铁问父亲秦老蔫。“傻儿子，这种事儿能说么！说了那你爹我三年的苦就白受了。”
秦老蔫说。可秦铁却想，母亲托梦到父亲，其实是在帮儿子。儿子领了任务打鬼子，可却要九死一生，不帮难道看着儿子丢性命？可惜自已的母亲死得早。秦铁的母亲一直以来身体不太好。特别是生了小翠后，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在小翠十岁那年，终于撒手人寰。秦铁别了父亲，就往大队部赶。因了地道，秦铁就想到了炸毁敌重炮的办法。说实在的，日本人已经丢过一次重炮了，这次自然是会格外小心。重兵防守顺理成章。怎样进村子成为关键。如今有了地道，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剩下的问题就是接近重炮，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就需要有人配合。秦铁是这样想的：如果有人在村外假装袭击敌人，把敌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则接近重炮就有把握了。为了行动更有把握，秦铁想到了陈西民。梁红玉不是让陈西民全力配合吗？哪这事请陈西民做是最合适不过了。现在也不需要开诸葛亮会了，因为具体的情况只有自已一个人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在日军发动总攻前，端掉这个重炮阵地，解除日军对我军的威胁。于是他要祥子给陈西民团长送去一封信，请他在午夜时分佯攻青树坪村，吸引日军守备部队的注意力，以方便自已接近敌人。秦铁自已在大队抽调二十多人组成一个突击队，每人带足烈性炸药，于黄昏前赶到青树坪村。秦铁是知道外公的祖茔。当年外公去世时，秦铁的母亲还在世，是母亲带着他去给外公奔丧的。那是一个悲苦的时刻，他的母亲哭得很伤心。秦铁很着急，母亲孱弱的身孑如何承受得起。母亲的弟弟他的舅舅很爱姐姐，劝了很久才把母亲劝住。秦铁领着他的战士找到了他外公的祖茔。他外公的祖茔是在后山的向阳坡上，坐北朝南。几年不见，这里的植被更加茂密了。夕阳的余晖照在这一大片坟地里，愈加显得寂静。好在还有些栖息的鸟在树叶间鸣叫，要不然才真恐怖呢！秦铁很快找到地道的进出口一一一座非常古老的坟墓。据他父亲讲是外公的开基公。秦铁移开石碑，就显出一个大洞，这便是地道口。秦铁让战士们前头走，他在后面关好碑门。这个时候他惦记着陈西民，他能及时赶到青树坪村外并适时发起佯攻么？午夜时分，不早也不晚。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舅舅。他的舅舅现在怎样呢？他与全家难道还在地道里吗！所以他关好碑门就赶到最前面。他要先找到老舅。他不能把老舅一家牵扯进来。现在他才知道父亲起早贪黑挖地道挖了三年，却原来这条地道往少里说也有上十华里。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地道里十分宽敞，人不仅可以直着身子走，还可以背或者挑一些担子走。父亲讲，家里这边的口子在牛棚里；牛棚挨着后院。父亲当年把挖的土挑到后院，一担担地挑，挑起了一座小山，挑出了一条地道。秦铁带着战士们从牛棚里钻出来。见老舅的屋场里静悄悄的。秦铁令战士们搜索了一下，还是没发现老舅家人。看来老舅一家是早就离开了家了。这样倒好，省出时间去完成任务了。他派一个得力的战士去摸清重炮的位置，和敌人的警卫情况。做这种事人越少越好。人越少目标越小。果然一会儿，这个战士就回来了。战士报告说：队长，敌人的重炮就摆在村前的池塘边上，每门炮前有一个士兵守着。一共有十二门重炮。好！大家作好准备，等下两人一组，跟定一个敌人，负责一门重炮。明白了吗？明白了！大家齐声答。好！准备。天漆黑漆黑。天公作美，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秦铁率领着战士们来到了预定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