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212章逆行总第八百八十三章窦乐山看到了长川谷一分三路向蘑菇山逼进,很是高兴。因为这是他所希望的。日军结成一坨很不好打,而分散开来,才可能各个击破。前面已经介绍过蘑菇山的地理特点。现在日军三路之间都相隔蛮远,其中一路相距十几华里,且中间有三四座峰岭。窦乐山命令全团出击,打击东路之敌。他只派了很少的部队牵制另两路敌人。窦乐山这个团是个大团,独立混成旅活下来的人差不多都在这个团里。全团四个营,每个营都是满编。而且,自从富新防线阻击战之后,这个团就没有参加那种消耗战,像衡阳战役,都是独立团冲在前。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存这个团的实力。但是这次雪峰山战役是关键的战役,保存不了了。它和独立团一样,要挑大梁了。飞马江之战,他和独立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而现在,阻止长川谷一的进攻就在此一举了。这个团是支换了装的部队,装备精良,一色的美式装备,战斗力强悍得很。窦乐山就要用这支部队来对付长川谷一的一路。长川谷一向东突击的是铃木幸之大队,有六百来人,是长川谷一联队比较强的部队。按照中国军队的编制,它的这个大队相当于两个营。最先与铃木大队接触的是窦乐山的一营,营长是窦乐山的把兄弟鲍霆。这个营是窦乐山的起家部队,有几十人是从小跟着窦乐山当土匪的老兄弟。这些人原先是没有什么战力的。可是跟着窦乐山参加抗日,久经沙场,攻伐无数,哪战力还会弱么?又加上拥有了新式装备,这些士兵那是个个如虎添翼。日军的铃木大队可算是遇到灾星了。前面讲过,进攻湘西的很多日军部队都曾程度不同地遭受创伤,很多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这个109联队就属于此种。铃木大队的前身是两个工兵中队,一个山炮中队,一个步兵大队。铃木原本是步兵大队的大队长,在豫西与新四军第七师作战受到重创。这次为了参加湘西会战,临时将几支部队拼凑起来,交给铃木指挥,统归属于长川联队。除了铃木的原步兵大队(它实际只有不到两百人)的战斗力较强,两个工兵中队一个山炮中队的战场经验明显不足!刚一接触,鲍霆指挥部队就以凌厉的攻势压向敌人。敌人慌乱了很久才算稳住了阵脚。鲍霆想要分割敌人。他大胆地指挥部队从铃木的左边楔入,一百多支美式冲锋枪组成一股风暴,竟将铃木的部队隔成两截。这时二营三营赶到,他们立即加入战斗。他们用冲锋枪开路,步枪和刺刀显得那样软弱无力。支那军的这种狂飚式的进攻,使得铃木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铃木主要还是吃了地理环境的亏。其时他率领人马正站在一条小河边上,那条所谓的大道,走到小河边便没有了。小河里尽是大大小小的卵石,光不溜秋。没有路,估计小河的河床就是路。此时小河里没有水,纯粹是那种季节河。铃木大队就是走在这条河床上遭到袭击的。本来呢,铃木还蛮高兴,他看着周围的林木渐渐稀少,远处的山峦也若有若无,说明已经快突破蘑菇山了。可是就在这时,有一种裂帛似的响声自远而近,还没容你去判明,那响声已到眼前。……铃木大队被冲开后,为了躲避对方猛烈的火力,士兵们开始寻找隐蔽物。他们在河床上奔跑,多数被脚下的鹅卵石滑倒,这就成了支那军猎杀的目标。这种噩梦般的猎杀,使铃木大队大部分士兵饮恨河间,冲出去的少之甚少。铃木和参谋长走在后面,侥幸免于灾难。他们慌不择路,那里没有枪声就往那里跑。还好,他们碰上了河川大队。铃木收好队伍,一清查,只有二百来人,那三四百人竟做了异国土地上的孤魂野鬼。这一仗,直打得长川谷一心惊胆颤。他惊呼:蘑菇山是架人肉绞杀机器,是个无底洞。他赶紧将另两路人马收拢起来。长川岔愤未休,他命令山炮大队猛轰蘑菇山,不管有没有支那军,轰他个昏天黑地,轰他个人仰马翻……就在他将愤怒与仇恨集于炮火一身之际,支那军的炮火也响起来了。支那军的大炮是第二次发言了。它一发言,就宣布,支那军的大炮丝毫不比你们帝国皇军的弱!长川的参谋长野菊慨叹:大佐阁下,怎么会这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实。我们还能战吗?长川长叹一声:“野菊君,我们帝国早就在走下坡路了。这种状况的出现,是偶然,也是必然!”
他是悄悄地和野菊说的。他说完,回身看了看那些己露褴褛衣衫的同胞,有些凄苦地说:“野菊君,看来我们是难以将这些同胞带回本土去的。”
长川谷一决定,向后退三十里,等待后续部队上来。窦乐山旗开得胜,心里非常高兴。他让部队打扫战场,将战果统计出来。他亲自打电话到旅长和师长,旅长和师长都表扬了他。师长问:“窦乐山,长川联队现在在什么位置?”
窦乐山回答:“报告师长,长川谷一退兵三十里扎营,在那里等待后续部队呢!”
师长在电话那头说:“窦乐山,你们不能居功自傲,要严阵以待,防止敌人反扑。你们这次有功,我派文处长到你团慰问慰问。要告诉弟兄们,胜利前不骄傲,方才能无敌于天下。”
什么?文香来慰问?窦乐山听后差点要喷一下。可是他怕师长在那头听到,赶紧用手捂住了嘴。放下电话,他的脑海里竟然没有别的,只有“文香来慰问”!他还想笑。突然闭了嘴,心想:文香来慰问,“大姨妈”不会来吧?窦乐山刚才的高兴劲没有了。他忐忑不安,情绪显然不高。参谋长廖中吾说:“团座,这文长官要来慰问是诓人的吧?”
窦乐山没有识出其味,不高兴地说:“怎么,师长发话,岂能儿戏?”
“是真的呵?可是文长官要来,团座你怎不高兴呢?”
廖中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