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刻,而这一切,都是吴有缺带来的。吴有缺手臂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甘虎,徐广田,徐美丽,陈亮等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时,吴有缺有一种……在大草原,让一群流着管状哈喇子的鬣狗盯上的错觉。眼前这个最恶劣的局面,其实有在吴有缺的预料之中,然而真正置身于这样的绝境时,还是会毛骨悚然。毕竟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眼前任何一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他全家。吴有缺看着甘虎,道:“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还请解惑。”
甘虎道:“说。”
吴有缺摆弄着桌上甘虎烧制的瓷器,“你刚刚也烧制过,微乎其微的成本,就可以得到几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利润。以你当下生产规模,这宝石红釉料配方,一年最少也能为你带来十万两黄金的纯利润吧?”
原来这件瓷器的釉色叫宝石红吗?“何止十万两黄金,”当着徐广田,徐美丽父女二人的面,甘虎直言不讳道:“有了这件瓷器,我便可迅速抢占徐家瓷器市场,在瓷器高端市场领域,徐家完全不是对手,长此以往,徐家将失去大量的客户,甚至于徐家将来在瓷器这一行无法生存。”
“而我甘虎会在很短的一个时间内,赚的盆满钵满。”
“它不仅可以源源不断的为我带来数之不尽的利益,更重要的是它的战略地位。”
“此外,在宝石红釉瓷器大规模推上市场之前,它还具有一定的政治属性。”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配方不泄露出去,这件瓷器,足以让我甘虎子子孙孙十代人都富可敌国。”
极端的一个时间段,甘虎便将这件瓷器的价值全部剖析的一清二楚,可见,此人不单单只是一个水匪,更是一个睿智精明的商人,而且还具备了一定的政治嗅觉。不愧是坐拥半条长江的霸主,真特么牛逼!甘虎的这些话不只是说给吴有缺听得,同时也是说给徐广田,徐美丽父女听得。“但我还是把他们请来了,”“你想知道为什么?”
吴有缺道:“对。”
甘虎向后一仰,双手抱着脑袋,目光落在徐美丽身上,苦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啊,你若在两个月前拿这件瓷器到我九豫正瓷,我或许……不会杀陈亮,但我会将这件瓷器据为己有。”
“当然,我也不会给你黄金,你一个冢中枯骨,要那么多黄金做什么。嘿嘿嘿!”
甘虎坦言道。吴有缺冷笑道:“甘大人还真是个了不起的生意人。”
“嗨,活着罢了。”
接着甘虎感慨道:“我家侄女,嫁了一个好人家啊!”
“庐江都尉陆旭,父亲是庐江太守陆寒,陆寒的义父乃是当朝的大常侍陆令丞。”
他甘虎在庐江郡再有威名,也不敢得罪庐江太守,得罪十二常侍。吴有缺摇头,“这个理由,还不够。”
即使徐美丽嫁给陆旭,他甘虎得罪不起,也没必要主动让出这么大的利益吧?甘虎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冲着徐美丽父女二人躬身一拜,说道:“徐兄,美丽,再有几个月朝廷就要举办武举了,我儿甘龙在富春学院很出色,很争气!”
“烦请徐兄让陆大人帮我在大常侍那美言几句。”
说着,甘虎双手呈上釉料配方。用取之不尽的财富,只为换陆令丞的几句美言。拿到配方,徐广田目光冰冷的审视着吴有缺揶揄道:“跪着不舒服吗?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跪在我徐广田脚下,年轻人,大好机会不懂得珍惜。”
随后,徐广田嘴里吐出两个字眼,“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