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女性挨得这么近,她脸上的肌肤,那种细腻程度超乎想象的好。可惜,时机不对啊。十指连心,我疼得脸都扭曲了,感觉右手那五根指头很快就要被绞断了!惨!我左手向脖子上摸去,没办法了,即使是拼着伤了陈小桨,我也要用妖牙自救了。可就在我要动手之时,我感觉手指一阵轻松,陈小桨的头发松开了我。她的头发,一开始在煞气的支撑下,就像是有生命的活物,现在就像是谢幕似的委落,然后陈小桨的面容从乱发里显露了出来。而此时的我们,面对面,我喘着的粗气,都直接喷在了她的脸上。陈小桨表情有些扭捏,往后退了退,然后说:“是我,你不必紧张,把棺盖打开,按照我说的做,一切都会没事的。”
闹了这么一出插曲,她居然还是那么镇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步天地,我渐渐低调了,别说是主导了这场意外的幕后黑手,就算是一只发飙的老鬼,我都不一定对付得了。人其实都不懂低调的,这年头,能嘚瑟谁锦衣夜行啊。可能力不够,瞎得瑟只会被教训,吃瘪之后才学得会低调。我扛着锄头跳下土坑,然后用很快就撬开了棺木盖子。这棺材说真的,根本就不算老材,就是几块松木板子钉的,规格极度,是孤魂野鬼的待遇。想来我可真是鼻头酸。撬开几块木板之后,我看到棺材里居然有一具尸体!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大的,而且在月光之下,尸体的脸又白又扁,煞是恐怖。“咋回事?”
我回头问陈小桨。她说:“将东西抱出来,烧掉。”
“烧掉?你开什么玩笑,我拿什么烧?这尸体是谁的?这老家伙的?”
因为那尸体看着比较干瘪,我才有这么一说。陈小桨叹息:“去抱。”
很无奈,在女人面前又不能表现得太胆怯,我只能非常谨慎地跳了下去。我双脚踩进棺材里,近距离看那尸体的脸,不由被唬了一条大的,因为那东西居然是一副恶鬼的模样。舌头长长地伸在外面,就跟白无常的扮相差不多。什么时候,这里面居然葬进来一只吊死鬼呢?次奥,我被吓得打了个冷战,手里握紧了锄头,如果敢诈尸,我就给它一锄头!可那尸体静静地躺着,眼珠子也稳稳当当地闭着,好像不会来闹我。虽然如此,我心中有不好的直觉,觉得这具莫名其妙出现的尸体,一定不会是善茬。于是我也顾不上什么尊重尸体的古训了,直接用锄头勾住那尸体的后脑勺,使劲往上一拉。可没曾想,我这一拉,那尸体居然趁势就坐了起来!次奥!鬼吓人真是从来不嫌事大的。我下意识地一脚就踩了下去!结果那舌头却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小腿脖子,一股阴寒的气流向我的腿上窜!好像是有小蛇钻进我的裤管里了。好嘛,我觉得自己是被陈小桨给坑了,这尸体可不好对付。不磨蹭了,出绝招吧,反正陈小桨跟那老杀才在上面也看不清楚下面发生了什么。我收起锄头,身子往下一坐,妖牙钉进了尸体的脑门。“破!”
妖牙好像没有钉进血肉之躯里,倒像是扎在一张纸上。一团煞气掠过,那尸体就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瘪了。我低下头一看,那居然是一个纸扎的人,只是穿着人的衣服罢了。这,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坟墓被打开之后,是我爹重新将坟墓垒好的,他又怎么可能会纸扎术呢?而且还在纸人身上禁锢了恶灵的煞气!难道说,我爹不是一个人?又或者说,我爹跟爷爷一样,也是一个潜伏者?我觉得有些不可能,因为我的感觉是很厉害的,从小到大,我虽然觉得爷爷是最慈祥的,可是他总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而且气质也不像个老农。我爹就不一样了,木讷粗暴,不讲道理,地道的农民做派。而且在这个十方锁鬼阵中,他表现得也跟别的村民没有区别,木讷痴愚,行尸走肉一般。我一只手就将那纸人从棺材里带了出来,扔在空地上,用打火机点了。就着火苗,我还点了一支22年的白沙。我对着夜空吐了一个烟圈,然后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现在我太好奇了,就想完成这件事,然后好好问问陈小桨,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如此,我才不会追究她刚刚坑我的责任。我这人吧,顶顶恨别人坑我了,只要你坑过我一次,以后我就再也不会信任你,而且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坑回去。至于那些以德报怨的圣母,都可以去死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圣母,怎么可能真的爱人?只是自欺欺人的伪君子罢了。“不用了。桂老爷子,你可以回家了。”
听她说完,我就看到一团黑气就像巨蟒一样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然后一头钻进我的棺木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看得都呆了,被烟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问道:“你让他回家,他就回家,为什么这么乖?”
“落叶归根,谁不爱回家?”
“可,问题是,这墓穴是我……家的,他到底是谁?”
“你的问题可真是多啊,能不能让我先喘口气呢?”
我看了看陈小桨,她刚刚被猛鬼上身,而且在猛鬼准备绞断我手指的时候,她强行压制猛鬼桂老爷子,所以现在完全是一副虚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