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样被折断,反而更像两条天线……巨萌,又巨吓人啊……完蛋了,世界要完蛋了吗?这恶魔要是这样踏步尘世,世间的人类如灰尘啊。但接着,我看到更为古怪的一幕,他迈步向前,但是脚下却被一副巨大的黑铁脚铐给锁住了。它发出惊天怒吼,吼声带来的冲击波,让我的神魂都为之一震!可是,那黑铁脚铐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不仅如此,我又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一辆囚车从天而降,突然将它给锁在了里面!巨大的囚车是放置在一辆巨大的马车上的。那是一辆三驾马车,囚车由黑色玄铁铸造,看着非常重。而马呢,那三匹马至少在我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的生气,可是它们也不是骷髅,应该是属于异度空间的马种,身子像焦炭,身材异常高大,铁蹄如碗口般巨大,眼窝则是两团缭绕的火焰……再接下来,那马车拉着囚车,轰隆隆地一直往地底奔去,没多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随着马车的消失,地面的异常也在快速的消散……我跌坐在地上,寂寞又震撼。异域留下的痕迹,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被抹煞。难怪,我们平常人怎么都看不到一些神迹,只因为神级或者是魔迹,它们留下的能量流是这个世界所不容的,会很快被抹煞掉。真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原本我以为那大恶魔会君临人间,而且还以为大恶魔的力量本就来自地狱,可是最后,来自地狱的力量锁住了它,将它拉回来地狱,消失于无痕。也许,这不失为最好的结果吧。可是我很清楚,在肖兰萍和她儿子的身后,还有幕后之手的,到目前为止,这幕后之人都没有暴露,隐藏得妥妥的。没多久,太阳升起来了。整个村庄的原貌显现出来。石井还在,不过那些鲜血和石磨盘,都消失不见了。没过多久,一些村民家里都升起来袅袅炊烟。人间的生气回来了。可是我很清楚,有很多人,比如那些被石磨压成肉泥的人是再也回不来了。还要彭东升,这个曾经的暴发户,也再也回不来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原来是这个意思。在天地眼里,或者说,在某些可以主宰别人命运的神灵眼里,万物就是刍狗,就是牺牲,自古如是,现在虽然有文明点礼,但是关于这一点,本质上没有改变过。也许是因为,人类的基因碎片中包含着神灵复活自己所需要的内容吧。我在某家牛圈里找出彭阳。这小子自以为躲得很好,躲进了棺材里。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这小子还挺胆大的,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但是他的味道太大,真要找他,根本没处可藏。当我揭开棺材盖子的时候,他正在打呼噜,真是大心脏,握草。我脱下鞋子,将大脚趾插在他的鼻孔前,只过了十几秒他就醒来了。“我靠啊,大哥,你这脚真够味的,我做梦梦见自己将屎拉裤裆里了,可没把我臭死。”
“还活着就起来,准备回家了。”
我冷冷地说。然后我问他是开什么车来的,他也说不知道,估计是被幽灵代码袭击了之后就失去了神智。在回家的路上,他慢慢意识到自己变成了没爹的孩子。至于他父亲的遗骨,他也抱了回来,用布包裹了一下,放在车后座上。不得不说他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并不怪父亲要杀他的事,还愿意替自己的父亲收尸。对此他的解释是这样子的:“就算是儿子,肯定也没自己亲吧,我爸不能为我牺牲自己,其实我挺能理解的。”
“那你爸爸死了之后,生意谁打理?”
我问道。彭阳说:“自然是我妈了,本来我妈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那就好,记得让你妈把欠的费用给我补齐了。”
彭阳笑:“大哥,这事你大可放心。我给你补齐就可以了,我爸不在了,我妈不会在零花钱上亏待我的。”
我没再多说。虽然彭阳的命是救回来了,可是对我来说,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呢。那幽灵代码的事、朱红棺材失踪的事、贞华的事,甚至还有何羽菲的事,都像大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头。何羽菲倒是不爱给我发短信,因为说穿了,她自己要学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跟我计较那些小心思。所以我昨夜经历了炼狱回到学校,何羽菲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何羽菲和岳海何羽是不是有联系,总之现在我眼里的何羽菲,也不再那么单纯了,背景里充满了疑云。我回到了学校,彭阳先回家处理父亲的后事。车我暂时借给了他用,让他把一切处理好了之后,再去还给纸马店。等回到学校,王海滨过来问我:“路哥,彭阳呢?你没找到他吗?”
“回家了,应该要过几天才会来学校了吧。”
“出什么事了吗?”
我看了看王海滨,说了实话:“他老爸死了。”
王海滨一脸惊诧:“这,这怎么可能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啊,难道他老爸不能死?”
王海滨摇头:“我的意思,张新那小子最近可神叨了,今天早上他一起床就说梦见彭阳老爸死了,我还不信,没想到……”这确实有点古怪,难道说,这小子撸管也能百日飞升,成为“半仙”了?所以在下课的时候,我去找他聊了聊。张新见我问他,有点不愿意交谈,这小子跟他那张脸一样,总是有点羞于见人的扭捏。“张新,咱都是哥们,没什么不好说的,有话你就说,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找点方子……”“没什么难言之隐,就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一下怒了,知道这种人就是欠K,这下如果换彭阳来,牛眼一瞪,估计他什么都招了,可你要将太当人看,那他就会各种隐晦的。还是王海滨帮我催他:“张新,你就别磨叽了,路哥不是为你好吗,在这方面,他可是专家来的。”
张新愁眉苦脸:“真没什么,就是,就是睡不踏实,最近梦有点多,梦多了,自然可能撞上灵验的那种……”我皱了皱眉头,手里握着妖牙,往他的身上靠了靠,却也没有特别的反应。按照正常的状况,如果张新被鬼祟上了身的话,妖牙一定会有反应的,如果妖牙毫无反应,那只能说明这一切跟邪祟是没有关系的。难道说,张新真的撸管撸出来特殊能力了吗?“你说你梦见彭阳的老爸死了,那是怎么梦见的?”
张新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记不太清楚了,刚刚醒来的时候记得,醒来后没多久就忘记了。”
看着他懵懂的样子,我反而觉得这一切很真实。毕竟,这种能力还是很吓人的。张新接下来说的一句话,更是令我吃惊:“后来我怕忘记,就把梦中的东西用手机拍下来了。”
这话说的,你小子总要讲点道理吧,那在梦中用手机拍下来,那有卵用?但是张新却拿出来手机,翻着一张照片给我:“这是彭阳的老爸的遗体吧。”
我拿过手机来一看,那张相片上,居然真的拍到了彭东升的遗体。那遗体是在双清的那个村子里,那附近的石井和石磨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背景里。遗体胸口的那个大洞,正是被恶魔咬开的!我傻眼了,但是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种可能。比如,是有人在现场偷拍了,然后再发给他……但接下来的一张照片让我更加傻眼。那相片是张新手机拍下的,而且也是昨天晚上拍下的,只是相片里的场景是在校园操场上。里面的人,都是我们班的同学,大家都穿着军训的服装,可是军训的服装要今天下午才发,明天早上才开始正式军训的……这家伙,居然拍到了未来的图片吗?而且那给我们军训的人,是一个看起来30多岁的青年教官,样子孔武有力,脸庞黑黑的,可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你昨夜居然梦见了明天的军训?”
“会……出事!”
张新惊悚地说,“但是我没拍到。”
他在梦中意识到明天的军训会出事,可是呢,具体出什么事,他并不知道,手机也没拍到。我根本无论理解他怎么用手机拍到梦境这种事,也许是平行宇宙的原理,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这让我非常头疼,让我严重怀疑我们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张新,你今天晚上多拍几张,看看明天到底会出什么事,也许,我们可以帮忙,让杯具不会发生。”
张新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路哥,你相信我说的话?”
“我信啊,人总不能罔顾事实吧。”
“好的,今天我留心多拍几张吧,但愿可以帮到人。”
不得不说,人类的天性还是乐于助人的,因为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嘛。当张新知道自己也能帮到人的时候,自然也会生出一些英雄的情结,不由自主地绽放了猪脚光环。我对他的能力确实很在意,但我希望这一切,最好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一种预兆。而这一切,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能揭晓了,至少我可以看看,这个教官到底是不是相片里出现的。第二天一早,张新醒来的时候很迷糊。“怎么样,看看手机,有没有拍到新的照片?”
这小子一脸的疲累:“路哥,不好意思啊,我昨夜太想入梦了,结果一夜都没睡着……”嗯,我被他的这个答案给整无语了。但是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到了操场,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上午的时候,我们穿好服装,准备为期一周的强化军训。看着那个黑黑的教官,我和王海滨不由自主地相互看了一样:天啦!张新相片里的教官居然真的出现了,这世界到底怎么了?这样都可以的吗?张新的手机,居然拍到了未来的照片,幸好这个人,不是来自未来的人啊。我姑且不去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现在就担忧着待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渐渐的,大家都变得麻木起来了。因为天气很热,而且我们一直都在走正步,走了很长时间,从9点差不多走到了11点,大家的耐心都快被耗尽了。可是这个黒脸膛的杨教官真的是一根筋,非要一丝不够,一组三人的走,不过关不能去吃饭。作为腿功高手,我自然是很容易过关的。可是我分到跟张新和王海滨一组,这两家话,一个很娘,走不出阳刚之气;一个很弱,走几步就双腿绵软无力了,结果弄得我一直跟着陪练。何羽菲很快就完成了任务,她给我送来了一杯水。那是温开水,她从自己的水杯里倒出来的。如果我喝了,那就等于是跟她共同了水杯,我一时竟有点迟疑。何羽菲执拗地看着我,一副督促我喝的样子。想来我也有两个多小时没喝水了,于是也不再迟疑,一把接了过来,仰起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的。此时撒狗粮其实是很不合适的,太多人看到了,眼中的羡慕妒忌恨那是难以掩饰的。可何羽菲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她不会说话,只能默默地做。估计大伙都没想到,我这个农村来的穷小子,是会被倒追的那一个。不过他们大多数人认为我被动是因为自卑,来自农村嘛,没见过世面,更没钱,所以对豪门是恐惧的。我也懒得跟他们去解释这些。然后我就听到王海滨发出了一声惊呼:“不好!张新,你怎么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蓦然抬头,心中也掠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弄半天,今天会出事的不是别人,而是张新他自己吗?这也太无厘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