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给他感觉的,此人好熟悉,似乎见过几面,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秦淮努力回想眼前的中年男人,但中年男子见到秦淮却没有丝毫意外,冷冷道:“来了?进来吧。”
秦淮迷迷糊糊的就被请了进去,大门刚被关上,迎面在秦淮面前的,就是一个老者,那老者见到秦淮没有丝毫意外,点了点头,道:“秦家小子,欢迎到来。”
秦淮看清了那老者的面容,神色大变,惊的几乎说不出口来:“虞虞相!”
那老者,竟然就是虞家家主,当朝宰相—虞起言。更然秦淮震惊的,是虞相后面端坐的人,不大的屋子大堂,一张大桌下,两个火炉摆在上面,烈火燃烧,桌子周围坐满了七八人,还有五六人没有位置,只能旁边站着。这里头坐着的,都是当今大人物!户部尚书虞凡,兵部侍郎谢镇,辅国大将军崔礼,大理寺卿谢轩虞、谢、王、崔、各大士族家主.当朝权势人物齐聚一堂!这群人几乎主宰了大半个大晋!秦淮有想过是哪位显赫要员要见自己,但没想到,要见自己的,几乎就是当今的百官了。难怪虞毅说他们没资格进入。好在秦淮也算见过大世面的,这种场面虽说心中震惊,但面色还算平静,向各位大人敬礼道:“诸位大人。”
众人只是看了一眼秦淮,也没有搭理,户部尚书虞凡坐在桌子最中央,刚好火炉就在他面前,他全程把手放在火炉前取暖,他看了一眼秦淮,微微点头,声音不冷不热道:“嗯,坐。”
坐你娘咧!秦淮心里大骂虞凡,椅子都被坐满了,还有五六为大人站着,哪里还有位置给他坐?但眼前的人,可是虞家第二代,虞相之子,虞毅之父,当朝户部尚书,话说庐陵郡的赈灾款银,就要经他的手。秦淮客客气气道:“诸位大人再此,哪有小子坐的地方,我站着就好了。”
虞凡淡淡点头,面容不动声色,倒是有你小子挺会做人的意思。一时也是无声,秦淮试探问道:“不知诸位大人再此等我,是有何指教。”
在座诸位面色露出怪异,大理寺卿谢轩冷笑道:“秦淮,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们聚集于此是商议大事,叫你来不过是顺便。”
秦淮脸色一变,虽说看这阵势谢轩是说实话,这么多大人物不可能专门等他秦淮,但实情是一回事,但说出来又是一回事。秦淮一鞠躬,道:“诸位大人继续,我先告退。”
倒也不是被激走,只是跟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上,他们找自己准没好事!秦淮转身就要走,但有一位大人抓住他的手臂。抓住秦淮的士族王家的王复阳,王复阳早年是武将,可说功勋累累,岁数虽说大了,但臂力却不减当年人,秦淮立刻就被他抓住,手臂生疼,心中大叫:好大的力道。王复阳粗咧不满道:“年轻人心胸怎能如此小,这还是男人吗?”
谢轩也叫嚷嚷道:“王公说的极是,现在的年轻人浮躁不安,心高气傲,哪里还有我们当年虚心的样子。”
秦淮被两个老油条说的脸色通红,再做大人都是显赫高要,在这半夜风雪下齐聚一堂,自然有家国大事要商议,他却被人家三言两语激的要离开。秦淮只得再次鞠躬,道:“是小子唐突了,敢问谢大人,这么晚顺带叫秦淮过来,有何吩咐?”
谢轩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不再搭理秦淮。宰相虞起言走了过来,沉着脸严肃道:“秦淮,打开天窗说亮话,叫你来的目的,就是了拯救我大晋!”
虞相一脸严肃,说出的话却让人惊掉下巴,他秦淮何德何能,可以拯救大晋?“虞相,此话怎讲?”
虞相紧皱眉头,道:“罗盛弑杀先帝,残害忠良,把持朝政,如此下去,我朝危在旦夕。”
秦淮假装面色一变,苦思冥想,最后奉上良策,道:“虞相所言极是,罗盛一党实力强盛,为今之计,只有虞、王、谢等三家联手,方能抗衡!”
在座诸位哪位不是精明人士,朝堂之争,向来就是强强联手,共抗更强,罗盛强大,如今士族联手,不正是庙堂千百年来不变的局面。所谓的我朝危在旦夕,拯救大晋,说难听点,就是派系斗争。大理寺卿谢轩冷笑一声,出言讽刺道:“真是一道好计谋!”
虞相也不跟秦淮扯皮子,从桌面上拿出两卷书,递到秦淮面前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秦淮接过两卷书,看了一眼虞相,但虞相干脆闭眼沉思,而在座诸位,也是一个个没声,秦淮知道了,都等着他看完两卷书。秦淮也好奇,书中到底有什么,能让当朝百官之首们再此密谈。秦淮先翻开第一卷书,里面竟然夹藏着机封信件,秦淮快速阅过。信是大晋潜伏北国密探所发,其意是,北国在我朝军中潜伏一名代号为“虎奔”的间谍,这名间谍隐藏在晋军中,已经升迁至不下将军级别的高位。秦淮看完后震惊了,将军已经是统帅上万军队的级别了,果真如此,晋军军报恐怕多数流落北国。这些信封破旧,已经是几年前的了,信尾还有有枢密院探子的盖章,所以信中内容应该是真的。秦淮翻开第二卷书,里面的内容足以让他失色,卷里面,是关于当今大将军罗盛的,罗盛从偏将升任至大将军的功绩,多数是从北国战场所获,最后,还附上密谈最后一封密信,信中所指,罗盛极有可能就是北国间谍“虎奔!”
原以为士族散布谣言说罗盛是北国间谍,只是一种攻击策略,没想到竟然是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