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义必自毙。”
站在吊脚楼上,眺望着发生在香樟树下的那一幕,陈不凡心有感慨。早在仙道时代,巫蛊之术是一门邪术,残忍、血腥,害人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令无数修仙者谈之色变。时至今日,巫蛊之术虽大多已经失传,但遗留下来的仍然不可小觑。特别是在南疆这种诡秘地带,更加要小心谨慎。一旦蛊毒入体,有药难医。桑塔长老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让人可怜不起来。画面血腥,不愿多看,陈不凡回到吊脚楼内。夏雨薇与娜雅两个小妮子正在低声闲聊,一见陈不凡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昨晚那场大火,她们虽然没受到伤害,但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夏雨薇攥着粉拳,义愤填膺道:“他们竟然干出这种事,南疆这地方难道就不受法律保护吗?”
娜雅刚成年,但好歹读过书,知道法律是什么概念,苦笑道:“雨薇姐,南疆自古就是野蛮之地,不是不受法律保护,而是法律目前还管不到这里。”
“这里充满神秘色彩,却也离奇凶险,基本没有外人敢进来这里。”
“前几年有一支地质勘察队来到南疆,后来离奇失踪。”
“有人说这支地质勘察队在原始密林中迷路,缺粮缺水,活活困死在里面。”
“也有人说这支勘察队被山林中的野兽吃了,还有说是被某个村寨的人分着吃了。”
“什么?吃人?”
夏雨薇吃了一惊。这是个文明时代,但南疆一点都不文明。要不是有陈不凡守护在身旁,她都已经有走人的念头了。一连几天发生这么多事,这地方确实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且因为水土不服,皮肤容易过敏,还有蚊虫叮咬,总之,烦死了。因为琅琊阁少阁主柏图和桑塔长老都被下蛊,桑塔长老更是惨死当场,村寨中的义愤填膺的村民们便都不约而同,来到村寨中央的香樟树下围观。“放火烧咱们村子,他们琅琊阁还有人性吗?”
“老人、孩子他们都不放过,他们简直不是人,是畜牲。”
“琅琊阁和我们药王谷交好这么多年,因为昨晚那场大火,看来是要彻底决裂了。”
“决裂也好,我们药王谷被琅琊阁欺压了多久?琅琊阁根本不把我们当人。”
村民们站在香樟树下,怨声载道,对着柏图和桑塔指指点点。出于好奇,娜雅也出去看了几眼,等回来后,有些紧张地说道:“大哥哥,那个桑塔长老七孔流血,死得好惨,柏图好像也因为身中蛊毒昏迷过去了。”
“他们都是琅琊阁的人,尤其是柏图,他还是琅琊阁阁主的儿子。”
“老谷主这么做,就不怕药王谷和琅琊阁彻底闹僵吗?”
“琅琊阁阁主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他肯定会带人报复过来的。”
对于娜雅这番说法,陈不凡表示赞同:“你说得很对,老谷主这么做,显然是被琅琊阁给逼急了,不惜与琅琊阁彻底决裂,甚至不惜来个鱼死网破。”
夏雨薇附和道:“老谷主敢这么做,需要很大的底气,你说他这底气哪来的?”
“哪来的?”
娜雅弱弱地问。夏雨薇看着陈不凡,一脸崇拜地说道:“老谷主的底气,明显是你给的。”
“我给的?”
陈不凡眉头轻挑,恍然大悟。他都已经给药王谷助阵了,药王谷有他相助,等于是请了神仙下凡,从而有恃无恐。以至于桑塔长老说杀就杀,毫不手下留情。“看来,老谷主还真是信得过我。”
陈不凡感叹道。如果琅琊阁带人前来兴师问罪,他若不帮助药王谷,那药王谷就要接受琅琊阁的报复打压。那样对药王谷没有任何好处。但老谷主赌就赌他陈大师会不会真心帮助药王谷渡过难关。这确实是对陈不凡足够的信任。“咚~咚~”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杜腾飞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陈大师,琅琊阁阁主奎木英亲自带人来了……”……少阁主柏图身中蛊毒,昏迷不醒。桑塔长老身中七杀断肠蛊,死得凄惨至极。此事惊动了整个琅琊阁,作为阁主的奎木英更是大为震怒。在桑塔长老死后约莫2小时,他便带着琅琊阁大批人手,赶到药王谷的起源地。正式向药王谷兴师问罪!村寨中,坍塌在道路上的残垣断壁已经清理干净。被烧毁的吊脚楼正经由村寨中的竹匠和木匠重新修缮,秩序也在逐步恢复之中。可琅琊阁阁主的到来,兴师动众,打破了村寨原有的宁静。眼看着好几百人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闯入村寨中,村民中不分男女老少,纷纷露出仇视怨恨的目光,更有的拿石头或是臭鸡蛋狠狠砸过去。药王谷起源地所在的村寨民风淳朴。相比之下,琅琊阁这边的人大多数五大三粗,个性要凶厉一些。三百多人中,为首的男人看样子有60岁,却满头白发,体型消瘦,面色也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他没有用双腿走路,而是坐在轮椅上,被手下人推着走,明显是四肢瘫痪,身残志坚。但哪怕坐在轮椅上,他在面向在场众人时,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怒自威。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压。村民们不敢向他靠近,也不敢与他对视,反倒像遇见瘟神一般,纷纷远离他。此人正是琅琊阁阁主,柏图的父亲,奎木英。“阁主,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村寨中央的香樟树下,老谷主和颜悦色,招呼道。他既然敢对柏图和桑塔长老下手,那就不怕琅琊阁阁主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奎木英被手下人推着向前,先是看向死状凄惨的桑塔长老,再看看昏迷不醒的柏图。他久居高位,心性沉稳,强压下内心的愤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儿柏图和桑塔长老来你们药王谷作客,可这难道就是你们药王谷的待客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