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龚怜惜莫名其妙瘫软地倒在床上,潘凤抱着猫走出了门。对方怪怪的,不过关他屁事。他想要做的事,给他办好了就是。“以后你就叫大橘把。”
潘凤摸着猫头,轻轻说道。有些肥胖,特别是脸看起来特别胖的橘猫恍然未知地看着潘凤,准确来说是潘凤手里的小肉条,爪子一个劲地想要抓到手里。名字对它来讲,并不具备太大的意义。曹操正指挥着兵士,热火朝天地改造着城防。白马城是白马县的中心,但与整个东郡比起来,却实在有点偏了。等王肱来送完死后,曹操的设想,是将行政班子直接搬来濮阳,从而达到辐射东郡的目的,所以正在对城墙上的防御设施加以改造。事实上,就算不搬过来,濮阳城防也是非改造不可。别看王肱看起来好像死定了一样,但人家手底下好歹还有两万大军呢?虽然,额,重新攻下来濮阳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但多折损兵马,也总归不好把。“这里,这里!”
曹操指着城墙上从南到北,约数十丈的距离:“这里需要架设两座弩车。”
“不用麻烦,直接把前面那块的推过来就好!”
“那边是城墙夹角,放那么多东西干嘛?”
老曹不愧是战略大家,没花多少物资,只是重新调配了一下城墙上的各种布置,潘凤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就跟防御力+3和防御力+5一样直观。此时,老曹也刚好看到肩头站着一只猫的潘凤,也不顾自己正在干的活了,连忙挥手示意潘凤过去。“怎么了?老曹。”
潘凤面上不见异色,笑着说道。“没事,就是让文起你看一下,咱们这城防可还有疏漏之处。”
曹操看似请教又似炫耀的举动,让潘凤不由得有些想笑。“老曹啊.”潘凤叹了口气。“怎么了?”
曹操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的夸奖,好奇地问道。“老曹你城防布置得是挺不错。”
潘凤扶着额头,“但他王肱,也要敢打才行啊!”
“老曹你是还想玩守城战么?”
想.怎么可能不想啊!曹操内心满是苦涩,感觉自己的一番辛苦全是做了无用功。王肱大军在外,没了补给,是非拿下濮阳不可。但人家也不会傻到打不过你,还要攻城送死把?“贤弟的意思是,王肱不会来濮阳了么?”
曹操有些迷茫地说道。不是曹操谋略不行,而是潘凤的操作,实在让人有点看不懂。你围着濮阳,围点打援,他是懂的。但是点吃下去了,又该怎么办呢?去追王肱么?“不,他会来的。”
潘凤断然答道。“我破他计策,断他后路,夺其濮阳,他面对的若是其他人,还有可能依托一些小城和村庄东山再起。”
“但他面对的是我们。”
“我等名号在外,他又失了大势,就算想要卧薪尝胆,他手下的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与我们在城外一战,输赢落个磊落。”
“或者被他手下的人砍了脑袋,送到我们手上。”
“他想要体面,我就给他体面。”
“他如果不要,我就帮他体面。”
潘凤沉声说完,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就算他死了,他也要率人与我们一战。”
“没有流血的征服,不过是沙滩上的城堡,一碰就碎。”
曹操知道沙滩,不知道城堡,更不知道后世,隋文帝已经演示过了,什么叫不流血的征服。但他却是明白,的确非这样不可。他们需要一场,干脆利落的胜利.或者说,他曹操需要。流的血不够多,能分的东西就会太少,不满的人就会很多。有人心思各异地保存了实力,有强敌在外不知深浅地想要试探。今日之仁,便是明日之灾。此时,王肱已经收到了濮阳陷落的消息。王肱坐在帐内,看着潘凤的劝降文书,久久不发一言。他心中有很多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两边还没交手,局势就这样了?他往日,在城内施行的仁德,难道是假的么?我还没死,却已经死了。王肱突然嗤笑一声。一种名为决意的东西,在他内心发酵着。州牧待我恩重于山,我既失了东郡,便以此残躯,谢罪了便是。将军马上死,是福气,而不是祸事。来把,一战便是。王肱烧掉潘凤那看似劝降,更像邀战的劝降书。“来人!”
王肱大喝一声,“整顿军马,大军开拨!”
此刻,入帐的的战将,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领命而去,反倒是一个个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有话直说!”
王肱心知有异,直接喝道。“大人,咱们不是要降么?”
“既然要降,还带大军作甚”最后还是一位王肱的家将胆大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降?”
王肱几乎是要气笑了:“我何时说过,我要降了!”
众人低头,但还是没人去执行王肱的命令。大家一家老小都住在濮阳,咱们打又打不过,又何苦牵连家小呢?投降,真的不香么?王肱看着这一群没有丝毫廉耻之心的战将,心中大怒之余,悲愤也是不由得涌上心头。大势已去,便是如此感觉么?“大人还是好好考虑下为好。”
军中的二把手刘真,低着脑袋,点明要害。“大人!我们所有人的一家老小都在濮阳,真要战之,恐会背上不孝之名。”
“再说了,我们军中的粮草,最多坚持六七日,根本支撑不起一场大战啊!”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肱捂着脸,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忍不住转笑为哭。我便是指望的这种人,去战潘凤那种世之名将的么?此刻,王肱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可笑。“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你们先下去把,投降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大喜大悲后,王肱声音沙哑地吩咐道。众将讪讪而退。毕竟这种接近于逼宫的事,对于重忠重孝的大汉来说,已经很逾越了。殊不知,王肱却是已经起了杀心。势不在我,又如何?我非要将,这大势逆转不可!夜半。马蹄声、喊杀声,直接吵得刘真悚然而起。“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刘真穿上裤子,就向账外冲去,入目却是一片狼藉。刀与剑的交错,满目的大火,就这么突兀之间发生了起来。“刘真!受死!”
一人骑着马,朝他直冲而来。手起,刀落。刘真在最后一刻,才认出来了杀他的是谁。那是王肱手下的一位亲兵统领,他还和对方.喝过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