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王铁牛在食堂里面干了那么多年，可是这菜刀一次也没有拿过。甭说在单位了，就是在家里面也从来不下厨房做饭。何雨柱也够损的，给了他一把分量很轻的菜刀，而且特意磨过，快的简直和剃刀片也差不了多少。“今天咱们食堂要吃炖土豆，现在正好缺人切墩，你虽然是个新来的，可也不能落在大家伙后面，不然那可就是态度问题了！”
何雨柱的语气极为严厉，说话的时候目光凛然，把王铁牛吓得是心惊胆战。这把菜刀实际上是故意整他的，因为切土豆这种质地比较坚定的蔬菜，需要分量比较重的菜刀才趁手。切菜的时候不但刀刃要快，而且要靠菜刀的自重，才能节省力气，切的时候也会更加的干净利落。而这种轻质菜刀根本不是用在这种场合，是用在片鱼之类的精巧活上，用来切土豆有相当的危险。菜刀质量轻往下切的时候就容易刀筋不对，而且土豆表面光滑，非常容易切到手。再加上王铁牛自小到大，几乎没摸过菜刀，今天算是彻底遭了报应了。看着何雨柱在旁边和监工差不了多少，就差拿鞭子抽了，王铁牛心里哆嗦，手上更是哆嗦！只见他把菜刀抄起来，拿过来一个大土豆从中间位置就来了个一刀两断，然后就要把这两瓣土豆丢到菜筐里面。“停停！”
何雨柱厉声喊道，“王铁牛，你是不是故意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在食堂吃炖土豆都这么大？”
“别的土豆都炖得稀碎了，你这两块土豆能炖熟吗？是不是想让工人师傅吃了拉肚子，你小子想破坏生产？”
别看何雨柱是个穿越过来的人，毕竟也在60年代初，生活了这么久，扣帽子技能算是彻底学会了。就这两句话，把王铁牛吓得脸色苍白，真是县官不如现管，这个罪名可承担不起。“何师傅，不，何主任，我这从来没切过菜，头一次拿菜刀，您还得多担待，那到底该怎么切才行啊？”
何雨柱也不废话，一把将菜刀夺了过来，随手拿来几个洗干净的土豆，手脚利落就切成了滚刀块。虽然这把刀有点不趁手，但是在这位21世纪的行政主厨面前，切几个土豆那算得了什么。其实旁边也有不少的学徒正在切墩，看了眼前这个情况都暗暗好笑，全都知道是故意整这个前主任呢。但是王铁牛这个人实在是人缘太差，以前干食堂主任的时候欺上瞒下，对于下属动不动就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可以这么说，在整个食堂里面除了那个经常送礼的炊事员之外，其他人都看不惯王铁牛的所作所为。今天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甚至都在心里面巴不得早点去到手。“看见了没有？得切成滚刀块，而且大小要一致，不然炖土豆的时候有的不熟，有的稀碎，这菜你爱吃啊？”
既然做了示范，王铁牛硬着头皮拿起土豆切了起来，其实这种滚刀块根本没必要，无非是形状好看一些罢了，徒增难度而已。在食堂里面那么多人吃大锅菜，只要切得大小合适就行，可王铁牛哪知道这些。硬着头皮切了没两下，就觉得手下一滑，这菜刀不偏不斜就切到了手指头上！“啊！”
王铁牛自从进厂以来就走关系，那真是拈轻怕重，称得上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受得了这个痛楚。尤其这把菜刀何雨柱可是亲手磨过的，那真是寒光闪闪，快的和刀片差不了多少，这个刀口还真不浅，鲜血立刻就流了下来。王铁牛捂着手指一个劲地惨叫，疼的差点流下泪来，周围的人不但没有关心的，还发出了一阵哄笑，可见其人缘有多差！“嚎什么丧？”
何雨柱大声地呵斥道，“你头一次动刀，切了手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你问这些人，哪个没被切到过手？”
这话还真不是瞎掰，所有在厨房里面学徒干起的都要切墩儿，在高强度的劳动之下，切到手是人人都有的经历。这个王铁牛娇气得很，喊了大家伙都开始心烦了，一个个七嘴八舌就开始是挖苦起来。“就划了个口子喊这么大动静，不知道，还以为王主任要生孩子呢？”
不知道哪个嘴损了年轻人开了个玩笑，食堂里面哄堂大笑，快活的空气弥漫在四周。“这才哪儿跟哪儿，我学徒的时候，一天手上不知多少个口子，每天都得切好几百斤菜，不都是把手一包继续忙活？”
“同人不同命，你就是个学徒工，人家王主任是谁？那可是有厂长撑腰，和咱们不一样。”
“有人撑腰，怎么还下放到食堂了？有人撑腰怎么还开除厂籍留厂察看了？我看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食堂里面的人本来就对王铁牛有看法，再加上何雨柱现在已经是食堂的老大，自然也要奉承一番。王铁牛成了出气包，被大家伙损得差点儿咬舌自尽！那负面情绪增长速度就别提了。“愣着干什么，听听书呢？去水龙头上冲冲，我带你上医务室包一下，回来继续切！”
何雨柱不由分说，拉着王铁牛就走到了水龙头旁边，现在虽然天气转暖，但正是倒春寒的时候。这水冲上去实在是有点扎骨头，尤其寒冷的水流冲在伤口上，那真是钻心得疼痛。王铁牛疼得龇牙咧嘴，不停地呻吟，这让大家伙更是笑成了一团。“咱们这位王主任唱腔不错啊，应该去唱花旦，在厂里面真是可惜材料了，什么娘们唧唧的？”
“谁说不是，都是大老爷们，整出这个动静来，让我媳妇在食堂外听见，还不得进来捉奸捉双？”
60年代初工人阶级性格豪迈，说起话来那真是特别接地气，论起损人不亚于以后的德云社！这个时候徒弟马华走了过来，当年王铁牛怎么排挤自己师傅可是看在眼里，哪能这么便宜放过。只见马华手里面拿着一瓶高度白酒，这本来都是烹调所用，可是今天就要派上用场。“师父，去医务室太远了，咱们拿白酒给王主任煞煞刀口，不就消毒了吗？还不耽误工作，您说是吧？”
王铁牛欲哭无泪，这才知道恶有恶报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