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王铁牛真是到了破鼓乱人捶的境地,虽然嘴里面一个劲地说不要,可哪里做得了主。马华把手里面这瓶高度白酒倒进了一个大瓷碗,然后帮着何雨柱按住了王铁牛。“不不,我想去医务室,松手啊,救人啊!”
王铁牛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道。可是不管他如何叫嚷,围观的人都报以哄笑,简直就像是看小孩子打打闹闹,根本没有一个上来劝解和帮忙的。王铁牛生的个子矮小,有长年累月干的是文职,那点干巴巴的力气可想而知。何雨柱身上有着功夫,力量本来就比一般人大很多,再加上有徒弟帮忙,三两下就把王铁牛的手按在了瓷碗里。“啊啊!”
因为恐惧的关系,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格外的钻心,简直疼的人魂飞魄散。而且这只手一直被牢牢地按在碗底,足足过了十几秒松开。王铁牛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身体瑟瑟发抖,脸上露出了极度愤怒的表情。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王铁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何雨柱,你不要欺人太甚!居然联合这么多人来整我,我要到李副厂长那里去告你!”
何雨柱只是报以冷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咧咧地说道:“欺人太甚?我这是关心爱护下属,给你的手消消毒而已。”
“在食堂里面有个磕磕碰碰都是难免的,怎么别人都能受得了,就你王铁牛屁事儿多,别忘了你现在是开除厂籍,留厂察看!”
王铁牛根本就听不进去,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种委屈,尤其进了轧钢厂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哪受得了这个。只见他三两下把围裙摘下来,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然后转身就出了食堂。边走边喊道:“别以为你是食堂主任就能只手遮天,我现在就去李副厂长那里去告你,看咱们俩谁倒霉!”
其他的食堂职工想要拦住,却都被何雨柱叫了回来。“让他走,让他去告,今天要是不去告,他王铁牛是孙贼!”
这话已经彻底说死了,再无任何的回旋余地,大家伙面面相觑,都开始对何雨柱担心起来。不管怎么说,王铁牛以前确实和李副厂长关系很好,干了那么多年的食堂主任就可以证明这点。如果这件事闹大了,自己刚才也跟着起哄架秧子,那岂不是也会跟着倒霉?大家一个个有了心事,食堂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此时的王铁牛热血沸腾,走起路来咚咚有声,他认为这回算是抓住理了。这个小食堂本来就是为了厂办公楼的干部设立的,所以离厂长办公室很近,没用两分钟王铁牛就已经进了办公楼。此时的李副厂长拿着报纸喝着茶,那真是悠哉游哉,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进来。”
李副厂长懒洋洋地说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气冲冲的王铁牛,而且看左手血呼啦的,直到现在伤口还在滴血。李副厂长心里面就是一阵的厌烦,心里面埋怨王铁牛实在是不懂事。昨天厂里面那么多的干部开会,统一决定了这家伙的去留问题,开除厂籍,留厂察看,这已经是最严重的处理方案了。在这种非常时期,那一定得夹起尾巴好好做人,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等日子久了过了风头,自己再想办法把人调动一下,这才是正常的人事变动流程。可是王铁牛一脸愤慨,明显是在食堂受了什么委屈,恐怕要到自己这里讨还公道。问题是何雨柱现在如日中天,又有杨厂长做后台,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李副厂长心头不快,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负面情绪,看起来倒像是非常关心的样子。“王铁牛,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快快,赶紧去医务室,这要是弄个破伤风可就麻烦了。”
听到李副厂长关心的话语,王铁牛感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都变得哽咽了起来。“李厂长,你可得替我做主啊!何雨柱这小子也实在是有点欺人太甚,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你看我这手没有,被刀划了这么长一大口子,这小子和他的徒弟马华一起按住我,先拿水龙头冲,又用白酒煞我!”
“我犯了错误是不假,但是不能故意折腾人啊,求李厂长给我主持公道,狠狠地收拾这个何雨柱!”
这就叫自我认知产生了极大偏差,换句话来说,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以前王铁牛送礼的时候,李副厂长完全是看在钱的分上才对他有个好脸,说白了无非是利益二字。现在犯了这么大错误,已经成了负面资产,不管谁伸手帮忙,都要站在杨厂长的对立面。在这种情况之下,王铁牛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明显是让人为难,甚至可以说把人往角落里逼。像是李副厂长这种人典型的唯利是图,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块料去得罪杨厂长。可是王铁牛是正常的来找厂长投诉,自己如果三言两语把人骂回去,完全不过问此事,也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李副厂长心中暗道:“王铁牛啊,这回可别怪我心狠,是你自己作死啊…”“铁牛,咱们两个可是老相识了,你先坐。”
李副厂长面带微笑地说道,“这件事我马上向上汇报,下午就去食堂开现场会。”
“你先回去,等着下午领导们都过去,到时候再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你看怎么样?”
就这两句话一说,王铁牛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哭得像个小姑娘一样。“呜呜…李厂长,还是你疼我,那我就先回去,等下午让这个该死的何雨柱好看!”
等把王铁牛送走之后,李副厂长立刻来到了杨厂长办公室。“杨厂长,有个事情我想跟你汇报,王铁牛不服从工作安排,在食堂里面小题大做,想要兴风作浪呢!”
“像是这种搅屎棍子,我建议狠狠敲打敲打他!”
杨厂长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