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开始,只要是晚上一下班,街道上就派来人,带着这4个人一起去煤店。到那里交接了大门钥匙,领了柳条框和平板大车,就向着存煤的仓库走去。到了地方之后,易中海,刘海中和许大茂都坐在一边闲聊,阎埠贵拿这个铁锹往柳条框里装煤。这个小干瘪老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干这个活简直是要了命了,费了半天劲,总算是把煤全都装好了。这时候阎埠贵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可万万没想到,等套上大车向前用力迈步的时候,这才知道众生皆苦的道理。每一步都几乎拼尽全力,没过多长时间就累得汗流浃背,两条腿突突打颤,肩带磨得皮肤生疼。“快点走啊,在这瞎磨叽什么呢?”
许大茂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在这装死!像你这个走法,三趟下来还不得天亮了?我们明天上不上班了?走快点!”
刘海中也大声地呵斥道。只有易中海脸带微笑,没有恶语相向,只是走到旁边的柳树边扯下几根柳条子。然后把上面的叶子细心地摘掉,再把外皮都给捋干净,然后把三根柳条子像编辫子那样编织起来。不多一会儿,一根长达一米半左右的柳条鞭子就做好了。易中海在半路上又剪了一根半米多长的木棍,把柳条鞭子牢牢地绑在上面,略微一挥,只听得嗖嗖风响!“小时候我给人家赶过大车,经常碰上这种懒驴犟驴,你和他磨嘴皮子是没用的,得用鞭子狠狠抽着才行啊。”
易中海说话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诉说一段往事,但言语中却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许大茂对阎埠贵怨气最大,因为在白天数他出的力最多,本来就全场转悠着推煤,光是上这个班就累死累活。幸亏经过这段时间,厂门口的杂草被他拔了个干干净净,总算可以正常下班了。结果倒好,上班转着圈推煤,到了晚上还得和煤店打交道,想想就一肚子火。这小子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就将柳条鞭子抢了过来,对准大车后脊梁就是一鞭子!“啪!”
许大茂就这一鞭子抽上去,大车木头都给抽出一道痕迹,虽然是吓唬人,可也够瞧的。这哪是新社会,要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旧社会那些封建把头欺负人呢。你还别说,这一鞭子上去还真管用,阎埠贵果然把车拉得快了许多。“看见没有,有的人就是贱,不抽不走!”
许大茂得意扬扬地笑着。阎埠贵一声不响,心里面暗暗祈祷:“柱子啊,我熬上三天,你可以得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