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静还没害羞呢,陈建军先害羞了起来,一张因为长期辛劳工作而变成古铜色的脸庞微微泛起了红,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好看。就像眼前站的不是个女子已经成人的中年男人,而是一个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年。陈歌看着自家老爹这副纯情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造孽。别人谈恋爱都是男人主动,哄得对象羞得面红耳赤。可在他家老爸身上,直接反了过来。看着面庞虽然泛着些许微红,但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任由陈歌打量的刘美静,陈歌就觉得他这个后妈其实挺辛苦的。不仅要带个小女儿,还要带个“大儿子”。算了算了,他这个“二儿子”就懂事一些,将这些空间让给他们吧。陈歌随便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就走了,走的时候还顺便把秋秋也带走了。用陈歌的话说就是:“你妈跟我爸有要事要谈,咱们两个小孩子就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走,哥带你玩去。”
秋秋对陈歌很是亲近。虽然她听不懂她的妈妈跟哥哥的爸爸说话为什么他们不能听,但说起玩,秋秋就眼神一亮。都不用刘美静交待,乖乖地跟着陈歌走了。看着自家见了哥哥就忘了娘的女儿,刘美静就直瞪眼。陈建军见刘美静这样,下意识地说了句:“你别担心,陈歌会照顾好秋秋的。”
刘美静闻言直接乐了。她拂过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说:“我知道。”
就是秋秋这丫头平日里就粘着她,就算有她喜欢的人带她出去玩,也会经过她的同意这才会走。可现在秋秋从头到尾就说了句“妈妈再见”根本没问过她的意见。这感觉,就很不适应。不过她也就失落了一小会儿,紧接着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毕竟陈歌这孩子她也信得过,相信他一定会照顾好秋秋的。陈歌将秋秋带走,其实心里有些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家里八成是不成的,总得给人家一点私人空间嘛。想着想着,陈歌又想起了郑诚。昨天跟他说的事情还没有说完,这人当时没听完还不想去睡,结果被他弄去睡了吧,一整天都没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死过去了。本着一个好老板就应该多关心关心员工的理念,陈歌带着秋秋慢慢地逛着,一边往郑诚的住处走去,走到半路,还不忘了给他带些口粮,省得他饿死。来到郑诚家,打开门,见屋子里还是他离开时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还没有醒。啧。这个家伙,迟早猝死!“秋秋,你先在这里呆着,别乱跑,知道了没有?”
陈歌将秋秋放在客厅沙发上,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叮嘱几句,让她别乱跑。秋秋乖乖地坐着,手里还举着陈歌半路上买来的棒棒糖。听到陈歌的话后听话地“哦”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陈歌看着她,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才起身去内室叫人。果不其然,郑诚还在睡。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也是没谁了。陈歌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从床里挖起来。看着明显还一副没有睡饱的郑诚被陈歌从被窝里挖出来,半裸着上半身,茫然地坐在床上,一双眼睛还有些睁不开。他一边嘟嚷着嫌弃陈歌打扰他的美梦,一边费力地抬起手揉着眼睛。陈歌就站在一旁,任由他骂。等他清醒得差不多了,才伸出腿踹了踹床架子,没好气道:“还睡?我要不来,你就快睡死过去了。别睡了,起来吃饭。”
一听说有饭吃,郑诚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他早就饿了!郑诚抬手掀开被子,穿着一条大裤衩就往外面跑。陈歌看他这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人抓回来,用力之大,捏得郑诚脸都扭曲了,抽着冷气揉着肩膀,差点以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陈歌给卸下来。郑诚揉着肩膀可惜兮兮地回过头,控诉地看着陈歌:“你干什么啊,下手这么重?想谋杀吗!”
陈歌嫌弃地翻着白眼。“杀你我还嫌脏了手。”
他转身从一旁的衣架子上扯下两件衣服,丢到郑诚的脸上,抱着手臂命令道,“把衣服穿好再出去,赤身裸体的像什么样子。”
郑诚:“??”
他将衣服从脸上扯下来,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陈歌。他刚才没听错吧?陈歌说让他注意形象?这什么魔幻剧情。他们都是大男人,打个赤膊怎么了?郑诚没放在心上,抱着衣服一边套一边往外走,他肚子已经在咕咕直叫了,他要出去吃饭。然后手刚碰到门把手,又被陈歌给揪了回来。“穿好,不然你今天就别出去了,饿死在这里得了。”
陈歌语气跟之前一般,没有太多的区别,但郑诚明显感觉到陈歌是认真的。这货是真想饿死他啊。他们好歹也是这么久的革命友谊了,说饿死就饿死,这不合适吧?然后他就听陈歌说:“外面有女孩子,你这样出去不行。”
女孩子啊。难怪了。郑诚一听是女孩子,便朝陈歌笑得格外暧昧,挤眉弄眼地说:“老实交待,是不是我那可爱的小荷花儿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衣服往身上套,“嘿,兄弟你可真懂我,自从上次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小荷花了。”
这话说得,让陈歌额角直抽。虽然他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会干出翘他墙角的事,但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陈歌最后黑着脸说:“不是,是我妹。”
“你妹?”
郑诚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开门出去,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了陈歌两眼,然后就笑了,挥挥手道,“你就忽悠我吧,你家你就一个独生子,哪来的妹?得了,我又不会对小荷花怎么样,就是这孩子说话挺好玩的,我出去跟她说说话去。”
郑诚推开门出去,苏幼荷没瞧见,却看到自家的客厅沙发上,正坐着一个才几岁的扎着两个羊角小辫的小姑娘。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