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取了老伯的建议后,第二天一早张牧之就推着早餐车来到了国子监门口摆起了摊儿。“这老伯果然诚不欺我啊!”
张牧之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子,个个都穿戴不菲,一看就是名贵的布料跟首饰!这哪是学子啊,简直就是一个个行走的金山银山啊!他将自己的招牌摆在了十分显眼的地方。很快一个身长七尺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的魁梧少年走了过来。“你身世再惨,也不能一个饼卖五文钱啊?”
少年仔细打量了一番招牌道。“我这不是一般的饼,这是王维诗里……我这是好吃的鸡蛋灌饼!”
“三文钱我尝个鲜,照顾照顾你生意!”
“五文钱贵吗?”
张牧之十分不解。这些富家子弟不应该直接扔出一锭银子告诉自己不用找了吗?这跟话本和电视剧里演的也不一样啊!他怎么还能跟自己讨价还价呢?“徐辉祖你有没有告诉你妹妹诗会的事情?”
少年板着脸回头看向那人道,“李祐你不邀请我去,还想让我传话给我妹,想得美!”
张牧之一愣,仔细看着眼前的少年,这居然是徐达的儿子!“你妹妹是胡相千金也就是我的未婚妻邀请去的,而且这次诗会都是俩人一组,有谁愿意跟你这个差生一起去?”
“都是文人才子集会一堂,你去凑什么热闹?”
李祐道。这简单的对话里,张牧之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个叫李祐的年轻人是胡惟庸未来的女婿,而且这场诗会胡惟庸的女儿也会参加。这下退婚有戏了!“诗会?不知在那里举办啊?”
张牧之看向李祐道。李祐打量着张牧之,不屑道,“我们开的是诗会,你是什么阿猫阿狗?你还想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身份!”
“这位公子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虽说也识文断字,却也自知身份浅薄!我只是想去买点鸡蛋灌饼!”
张牧之嘴上客气着,心里已经开始问候李祐的家人了!为了能退掉婚事,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忍了!此刻他不禁佩服自己果然是大丈夫吗,能屈能伸!“哼!你倒是识时务,不像某些人肚子里没有三两墨水非要猪鼻子插葱!”
“诗会就在秦淮河的画船上,你可以准备些水果点心送过来,钱少不了你的!”
李祐边说边将目光转移到徐辉祖的身上。“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抽你大嘴巴子!”
徐辉祖眼睛瞪了如铜铃一般,攥紧的拳头“咔咔”作响。“怎么?你还想打我?”
李祐道。“打你不行吗?你不就仗着你大伯是李善长吗?我没有个好大伯,可我爹是徐达啊!”
徐辉祖嘴上功夫也厉害得很当即戳中李祐的痛点。虽然李祐他爹也在朝中为官,但他家还不是沾了李善长的光。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吃软饭的,这一点李祐十分芥蒂!“你……”李祐的遮羞布算是被徐辉撤掉了,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反倒笑起来了。李祐道,“你最好告诉你妹妹去参加诗会,要不然我就告诉夫子,你让你妹帮你做课业的事!”
“你……”这下子轮到徐辉祖犯难了。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他可就直接社死了。到时候徐达知道了少不了对他进行大型家暴!“行!算你狠,不过我也要去!”
徐辉祖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对我妹起歹念!”
“你去不了,因为没有人跟你组队!”
李祐转过身准备进国子监。“谁说没有?”
徐辉祖忙道,“我找汤鼎!”
“他已经有伴了!”
李祐颇有玩味道,“而且今天中午报名就结束了!你也没有时间再去找了!”
“你,你和我一起!”
徐辉祖情急之下看向了张牧之。“我?”
张牧之一愣,这人是要拉我下水啊!李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你要不怕出丑,你就让他做你的伴儿!”
张牧之自然是不愿意可见徐辉祖这气势自己拒绝怕是他要掀了自己的摊子。“你到时候别说话就行!”
见李祐远去徐辉祖忙叮嘱道,“要不然可就给我丢脸了!”
“其实诗文我还是懂点的,说不定……”他的话说到一半儿就被徐辉祖打断了,“你一个摆摊的懂个啥!”
他刚想反驳看着付了钱准备离去的徐辉祖放弃了反驳的机会。去送东西不一定能直接见到胡惟庸的女儿,跟着徐辉祖一起见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徐辉祖边走边咬了一口,回头看向他道,“真不错,这鸡蛋灌饼至少十文钱!”
……很快不少人买了自己的鸡蛋灌饼,收摊之后他来到了鸡鸣寺摆摊看病。看病就不像买鸡蛋灌饼那样忙碌,张牧之也悠闲的眯起眼睛休息一会儿。此时,一位香客上香出来正好看到了张牧之摆的招牌上的内容。“小郎君,你这师父真不是人啊!”
他从怀里掏出三枚铜板走到他跟前,“你车里的碗拿出来!”
“什么意思?”
张牧之狐疑的拿出碗。只听见“咣当”几声,三枚铜板应声落在了打蛋的碗中。“你什么意思?”
看着碗中旋转的三枚铜板,张牧之道,“我不是乞丐,我摆摊给人看病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看破不说破!”
“喂!你这是诽谤我啊!”
张牧之说话的工夫那人已经上了马车离去。一中午也没见有个病人,他只好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睡大觉。他刚回家就瞧见两个身穿飞鱼服的拱卫司人员迎面走来。“给你提个醒,你千万别再跟吕家人来往了!”
“怎么了?”
“今天当值见证了一件大事的发生,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