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上,此时仿佛人间地狱一般。举着轰天雷的刘光世威风凛凛,犹如那战神一般,令人胆寒。但凡看到这些举着黑罐一样玩意的宋军朝自己这边冲来,哪怕再骁勇的西夏人也是魂飞魄散,狼狈而逃。刘光世怒吼不已:“刘大人,这西夏人既然已溃败,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此时的刘法也终于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狼奔豕突的西夏人,刘法的战刀高高扬起:“众将士听令,与本帅一起奋勇杀敌。”
“杀敌!”
无数的大宋将士们齐齐怒吼着,朝着早已经溃不成军的西夏人冲去。……察哥怎么也想不到,眼看就差一点要全歼宋军了,可是随着那支奇怪宋军的到来,这胜负居然硬生生地扭转了过来。看着惊恐不已,四散而逃的西夏人被狞笑不已的宋军追上斩杀的这一幕,察哥更是目眦尽裂。“不许逃!本帅在此,谁敢逃。”
作为西夏的名将,察哥当然明白,这大军一旦溃散,迎接它们的只有灭亡。为了扭转颓势,察哥拼命想把队伍再次聚集起来。甚至,为了阻止溃败,察哥还杀了十几个溃兵。可是要知道,这一旦兵败如山倒,不要说他察哥,哪怕是兵圣复生,也是回天无力。……看着纷纷四散而逃的西夏人,刘光世更是狂笑不已。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在西夏人纷纷溃败的时候,却还有一支西夏人的队伍依然未显慌乱。而且,更有无数的溃兵朝那聚集而去。刘光世顿时明白了,那定然是西夏人的统帅所在之处。太好了!狂喜的刘光世从马背兜囊里拿出最后一个轰天雷,然后点燃之后,朝那边奋力一扔。这边,察哥正在奋力集合败兵,可是好像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察哥还没看清这是什么玩意,早已瞧得明白的察哥的副将却是胆颤心寒。“大帅!”
副将奋不顾身地将察哥从马背上扑下,更是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护着察哥。轰隆的爆炸声再次响起,十几个西夏人当下就被炸得粉身碎骨。虽然那个忠勇的副将也在这巨大的轰鸣声之中,当场殒命,但至少,他让察哥捡回了一条命。察哥艰难地推开副将的尸体,而耳朵里的嗡嗡响却依旧未平息。“兀那西夏将,留下命来!”
刘光世挥舞着战刀冲了过来。看着犹如杀神一般的刘光世,幸存的西夏人胆颤心寒。“大帅快走!”
西夏人分出二人夹住察哥的胳膊,落荒而逃。而其他的人更是像发了疯一样朝刘光世冲去。虽然刘光世懒得理会这些小虾米,但是见他们敢阻拦自己的去路,也只有除掉他们。可就在刘光世砍瓜切菜一般地解决了这些小虾米的时候,那察哥却早已经被扶上了战马,逃到没影。……大胜,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而且这场大胜更是在几乎所有的宋军以为败局已定,无法挽回的时候,所取得的一场堪称是扭转乾坤的大胜利。西夏统安城,不,此时的应该叫做大宋统安城。刘正笑道:“二公子,刘正幸不辱命,终于夺下统安城。”
“刘正今日就设宴为二公子和刘大人接风洗尘。”
刘光世也是哈哈大笑:“没错,今日能取得如此大胜,实在大功一件,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刘大人,光世今晚想与您把酒言欢,不醉不归,不知刘大人可否赏光?”刘法满面羞惭:“平叔呀,今日倘若没有你,老夫早就一命呜呼了。这救命之恩,老夫都不知如何报答,哪还敢再妄自尊大?”
“刘大人言重了,赶紧入座。”
……而就在大宋将士为大胜开怀畅饮的时候,却有一人一骑,在夜幕之下,朝着西夏兴庆府逃去。数万大军的覆灭对于察哥来说,更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此时的察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回到兴庆府,然后再集大军,来向宋人报今日之耻。可这时,斜旁突然也冲出来一匹骏马。察哥顿时大惊。可是当那人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察哥的惊恐慢慢消失了,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愤怒。此人非是宋人的追兵,正是西夏统安城的守将李德筠。看到察哥的李德筠明显吓了一大跳。察哥的眼中喷出熊熊的烈火:“李德筠,你此时不守卫统安城,为何出现在这?”
李德筠垂头丧气:“大帅,实不相瞒,宋军已经攻占统安城,末将也是乘乱逃出来的。”
察哥顿时魂飞魄散:“什么?统安城也被宋军攻破了?”
李德筠羞愧地低下头:“回大帅,是末将无能。”
察哥怒火万丈:“你知不知道这统安城乃我西夏抵御宋人的一要塞?你知不知道,这统安城一旦被宋人夺走,那宋人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接威胁我西夏兴庆府?”
李德筠悔恨不已:“末将有罪,请大帅责罚。”
“李德筠,你犯下如此大罪,本帅岂能饶你?”
气急败坏的察哥拔出宝剑就砍过去。李德筠慌忙躲过:“大帅,末将自知有罪,但请大帅给末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可虽然李德筠苦苦哀求,但这几近疯狂的察哥又岂能听得进去?此时的察哥只想将这个废物给宰了。见苦苦哀求无效,李德筠也急了:“大帅,末将丢失统安城的确是大罪,但是倘若不是大帅对末将施以重刑,使得末将深受重伤,无法守城,这统安城又岂会轻易丢?”
听到这的察哥顿时语塞。“再者,末将丢了统安城是不假,但大帅惨败于宋军,将数万精军损失了个一干二净,又怎么说?”
察哥张口结舌:“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败了?”
此时的李德筠干脆豁出去了。“察哥,别装了。休说我在逃出统安城的时候,宋军已经皆是传你惨败的事情。”
“那……那是宋人的谣言,是……是用来祸乱我军心的,又岂能当真?”
李德筠一脸的讽刺:“这数万大军惨败,又岂是区区几句谣言就能骗过的?再者,倘若不是惨败的话,你察哥应该和大军在一起,又岂会像丧家犬一般。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