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德筠的话语,察哥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李德筠拍拍察哥的肩膀:“察哥,我丢了统安城,而你折了数万大军。倘若真的要论罪的话,你我皆有罪。”
“所以,谁也别说谁,赶紧回兴庆府,重整旗鼓,与宋人再绝生死。”
察哥仿佛一条食人的饿狼一般,恶狠狠地瞪着李德筠。可是后者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惧意,有的则是一种淡淡的嘲讽。在李德筠的心中,此时的察哥早已不是当初那威风凛凛的西夏名将,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个狼狈而逃的败军之将而已。察哥也感觉到了李德筠眼中的鄙夷。察哥强忍怒火:“没错,这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纵然败一场又如何,他日我察哥卷土重来,必将将今日的耻辱向宋人百倍讨要回来。”
“李德筠,与我一起速速回兴庆府。”
听察哥这么一说,李德筠终于松了一口气。李德筠点点头,就要跨上战马。可谁知,这时,身后的察哥眼中寒光一现。察哥突然拔出一把短刀,狠狠地朝着李德筠的腰眼捅去。痛苦不已的李德筠艰难地回头:“察哥,你……你这个无耻之徒。”
察哥面目狰狞:“李德筠,我察哥是战无不胜的西夏名将,此次由于你李德筠与宋人勾结,以至于我西夏将士战死沙场。”
“李德筠,像你这种卑劣之徒,我察哥岂能饶你?”
察哥又朝短刀加了一把劲,声音更是变得冰冷无比:“李德筠,不要怪我,这是你逼我的。”
“是吗?”
口吐鲜血的李德筠突然之间笑了。“察哥,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我要你和我一起上路。”
说罢之后的李德筠突然之间伸出自己鲜血淋淋的双手,死死地掐住察哥的脖子。大惊失色的察哥拼命地扭打着,可是李德筠的双手却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察哥的挣扎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终这二人齐齐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只留下那两匹战马在悲哀地打着响鼻。在历史的原来轨迹之中,这察哥在击败刘法之后,更是携大胜之师,乘胜追击,直扑大宋震武军城,其不但大败宋军,更是烧杀掠夺无数,足可见其残忍暴虐,禽兽不如。可是由于齐慕羽的出现,却使得察哥这个本应还有数十年风光的西夏名将兼权臣早早地结束了他的一生。察哥的死亡对于西夏来说,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但对于大宋来说,却无疑是一件巨大的幸事。……刘法大惊:“平叔,你说你那叫什么轰天雷的可怕武器是那个齐慕羽弄出来的?”
刘光世点头:“正是。”
刘法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这齐慕羽的大名老夫也曾听闻。老夫只知道他才华过人,他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与《临江仙》更是冠绝天下。”
“就算苏迈和蔡夫人也被其之才吸引,将他收为苏门弟子和蔡门门生。对了,他的《新术算》更可堪称是一奇物。”
“只是他齐慕羽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文弱书生而已,他又如何能制出如此可怕的武器?”
刘光世笑道:“刘大人,我慕羽兄弟是书生不假,可他却与一般的书生大为不同。我慕羽兄弟可谓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中晓人和,这阴阳八卦,奇门遁甲之事,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此等绝世之才,足可称作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倘若是平时,听刘光世这么一说,刘法定然要骂一句:“竖子,这齐慕羽就算再厉害,焉能如此吹捧?”
可是如今,这种话,他刘法却不敢说。为啥?没底气呗!毕竟,自己的这条性命可是人家给救的。只不过刘法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瞧瞧那齐慕羽,看看他到底是何等人物。刘光世话头一转:“大人,我军如今大胜,夺下统安城,自然派人速速前往汴京报捷。”
“但不知刘大人这功劳簿如何写?”
刘法苦笑不已:“平叔,此战最终得胜,你居功甚伟,老夫自会为你请功。”
刘光世摇头:“大人误会了,光世不是这个意思,光世是想提醒大人在这功劳簿上,不要落下我慕羽兄弟的名字。”
“不要忘了那齐慕羽的名字?”
刘法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点头。……三日之后,一个风尘仆仆的信使来到了汴京。道君皇帝抽开信纸,开始阅览起来。可是不一会,道君皇帝的身体不由地抖动起来。见此,西北监军,领枢密院事的童贯心不由地一沉,看来,这刘法还是败了。虽说当初刘法因以为西夏人势力大,不愿领军出征,是被自己威逼而不得已出征的。但是他童贯也知道,倘若刘法真的进攻统安城,定然是一场血战。可是他童贯却没有选择,因为统安城的位置实在太重要了,倘若不拿下,势必会成为自己接下来发动的对西夏的大战的一个巨大的阻碍。所以为了接下来的大战能取得大胜,童贯希望去赌一把。而大宋这边真正能拿的出手的筹码也只有他刘法了。只可惜的是,这一把赌,自己还是失败了。想到这的童贯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终于阅览完信件的道君皇帝狂喜不已。“诸位爱卿,西北传来捷报,刘法大破西夏人,不但歼敌数万,更是一举拿下西夏统安城。”
什么?群臣皆惊。说实在的,对于刘法进攻西夏统安城的战役,这金銮殿上的文武群臣没有多少人看好。这悲观是以为,刘法的此次出战,极有可能损兵折将,惨败而回。这乐观的也仅仅是认为,纵然刘法能侥幸拿下统安城,也必将是损失惨重。可如今的战报居然说刘法不但拿下了统安城,而且是大胜,这……这也实在匪夷所思了吧!原本懊恼不已的童贯此时猛地张开自己的眼睛。“陛下,能不能将西北送来的战报给微臣观上一观?”
心情大好的道君皇帝也是点头不已:“无妨。”
在从太监的手上接过战报,童贯慌不迭地阅览起来,而他脸上的神情更是与道君皇帝阅览战表的时候,一般无二。看着激动不已的童贯,道君皇帝微笑问道:“童爱卿,朕没骗你吧?”
“天佑我大宋,天佑我大宋。”
童贯扑通跪倒在地,哽咽不已:“我大宋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胜,全因陛下圣明,才蒙上天垂青!”
“陛下圣明。”
群臣也是纷纷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