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韦婉容在道君皇帝众多的嫔妃之中,并不怎么受宠,但齐慕羽却丝毫不敢小瞧她。毕竟能生出赵构这样一个厉害人物的女人,又岂能差到哪去?再者,你不要看起表面柔弱,可倘若一到事关自己安危的时候,这女人绝对能做到心如磐石。在历史的原来轨迹之中,她是和徽钦二帝以及众多的嫔妃,皇族等人一起被金人虏到北方去的。在1142年,宋金和议之后,她同徽宗棺椁归宋。离行时,宋钦宗披头散发死命的挽住她座下的车轮,请她回去之后,求高宗一定要救他回去。而当时,这韦贤妃更是哭着赌咒发誓说自己一定会做到,倘若做不到的话,让自己瞎掉眼睛。可是在她回去之后,为了保护自己儿子的皇位,直接就将这事抛到九霄云外。而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对她失诺的惩罚,让她晚年时患有目疾,虽有道士皇甫奋力施救,也只治好了一只眼睛。……韦婉容看着齐慕羽:“原来是齐大学士,本妃有礼了。”
“只是齐大学士,本妃想知道,这两孩子为何如此狼狈?这幸亏是被本宫看见了,倘若被其他人看见这堂堂的皇子,帝姬这般模样,岂不嘲笑我大宋皇室之人仪容不端?”
这齐慕羽刚要说话,那赵构连忙替齐慕羽分辩:“母亲休要怪老师,孩儿这般模样,是孩儿自己弄的,与老师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赵福金也是道:“是呀,姨娘,这是我们自己弄的,与齐慕羽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们俩个给我闭嘴!”
韦婉容喝止这二人,然后看向齐慕羽。“齐大学士,就算他们这般模样与你无关,为何他二人胡闹的时候,你不阻止?”
齐慕羽微微一笑:“韦妃,慕羽以为这爱玩,这好奇是孩子的天性,乃率性使然,慕羽只会为此感到高兴,为何要去扼杀?”
“这儿童之际,本就应无忧无虑,难道韦妃真的忍心夺走这本该属于他们的快乐?”
韦婉容顿时语塞,许久之后,才道。“齐慕羽,这事,本妃可以不与你计较。只是本妃想知道,构儿唤你为老师是何意?”
齐慕羽坦然承认:“韦妃,慕羽看这赵构天资聪慧,谦和待人,甚是欢喜,已决定收他为徒。”
“收构儿为徒?”
韦婉容冷哼一声:“齐慕羽,虽说本妃早就听闻你才华过人,可是本妃却以为,这盛名之下,未必属实。”
“齐慕羽,能否让本妃见识一下你的绝世之才?”
齐慕羽笑笑:“既然韦妃有这个兴趣,那齐慕羽就斗胆献丑了。”
‘才与五更春梦别,半醒帘栊,偷照人清切。检点凤鞋交半折,泪痕落镜红明灭。枝上流莺啼不绝,故脱馀绵,忍耐寒时节。慵把玉钗轻绾结,恁移花影窗前没。’这首《蝶恋花.春晓》是明末著名忠臣陈子龙所做。陈子龙的诗歌成就较高,诗风或悲壮苍凉,充满民族气节;或伟丽秾艳,直追齐梁初唐;或合二种风格于一体,形成沉雄瑰丽的独特风貌,被公认为明代最后一个大诗人。这一词念罢,韦婉容顿时被镇住了。韦婉容缓缓点头:“齐大学士果然是我大宋的大才,本妃心悦臣服。”
“只是齐大学士,我大宋才子众多,这擅长诗词者不知有多少,这远的东坡居士,半山居士,邗沟居士姑且不说,这近的,无论是当朝蔡太师,或者是那秦湛秦处度,或者是那周邦彦周老儿结算书诗词大家。”
“对了,就算官家本人,也是这吟诗颂词的好手。齐慕羽,你倘若想靠这诗词上的本事,就以为可以做构儿的老师,本妃不得不说你太自大了。”
齐慕羽摇头:“韦妃,慕羽一直以为,这诗词小道尔。倘若因为这,就以为能为人师表的话,也实在有些自不量力。”
韦婉容稍感意外:“齐慕羽,那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做构儿的老师?”
齐慕羽直言不讳:“韦妃,慕羽以为自己可以传广平郡王为人处世之道,更可授广平郡王安邦定国之能。”
“传为人处世之道,授安邦定国之能?”
韦婉容不由蹭蹭后退几步。“齐慕羽,你知道吗?本妃素来不喜欢开玩笑。”
齐慕羽淡淡道:“韦妃,慕羽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是却不敢在韦妃的面前开玩笑。”
韦婉容没有说话,只是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齐慕羽许久。“对了,你们俩个,先到一边去玩,我还想和齐大学士多聊聊!”
“是!”
赵福金,赵构不敢违抗,慌忙离开。“还有你们几个,也走远些,本妃不希望和齐大学士交谈的时候被打扰。”
“是!”
众宫娥慌忙离开。“还有,今日我和齐大学士所谈的任何话语,你们藏在心底即可,倘若敢对外人说出半个字,看本妃如何收拾你们。”
众宫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请韦妃放心,我等定当守口如瓶。”
“齐慕羽,你知不道方才的那番话是何其的大逆不道?”
“韦妃,慕羽一直心怀坦荡,这大逆不道又从何谈起?韦妃,你知道吗?不久之前,慕羽见过那定王赵桓了。”
韦婉容不动声色:“是吗?”
“韦妃有没有兴趣听慕羽评价此人?”
“倘若你齐慕羽实在要讲的话,本妃愿意洗耳恭听。”
“韦妃,慕羽一直以为,这人可以狂妄,更可以嚣张,但前提是你有可以嚣张的本钱,可以狂妄的资本,但遗憾的是,慕羽以为这定王却没有。”
“这没有狂妄嚣张的本钱,自当应该谦虚谨慎才是,可是遗憾的,他赵桓却不知道。所以,慕羽以为这样的人实在是愚笨不堪,注定难成大器。”
“而和这定王相比,广平郡王却能做到谦虚待人,所以慕羽欢喜之下,就决定收他为徒,教他一些东西。”
原本脸色阴沉的韦婉容慢慢笑了:“构儿能蒙齐大学士如此高看,本妃也是高兴不已。只是齐大学士以为定王未必是合适的人君之选,那是齐大学士的自由,妾身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定王已经被官家封为太子,这成为未来的君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谓为了齐大学士好,本妃还是劝齐大学士最好不要有那非分之想。”
“是吗?”
齐慕羽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