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宋军必须立即撤军。”
齐慕羽点头:“这既然是准备议和,撤军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二,你宋军冒犯我西夏,伤我西夏军民,你们必须赔偿我西夏白银两百万两,绢帛一万匹。”
听到这,齐慕羽微微皱眉,但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还有吗?”
李乾顺笑了:“还有那最后一点就是,你宋朝给我西夏的岁赐从今以后翻一倍。只要你大宋能答应这些,我大西夏依旧可以与你大宋交好。”
“齐慕羽,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
齐慕羽放声狂笑:“西夏王,慕羽一直以为,这历来只有败者向胜者求和,才孝敬金银绢帛这些财物的,可从未听说过这败者胆敢向胜者狮子大开口,索要这,索要那的。”
“西夏王,你可是让我齐慕羽刮目相看呀!”
李乾顺的脸阴沉得异常可怕:“齐慕羽,如此说来,你是不答应了?”
“西夏王,休说如今我大宋军队气势如虹,而你西夏军节节败退,其势可危,可就算你西夏军占了上风,让我齐慕羽做这种丧权辱国之举,也是断然不可能的。”
齐慕羽不无讽刺道:“西夏王,这如今你西夏是怎么样的状况,难道还不知?”
“西夏王,我大宋为了不让你西夏无辜受到伤害,即使在大胜之余,也给予了你西夏求和的机会,其仁义之心,足可令天下人敬仰。”
“可是我大宋都做到如此仁义至尽了,西夏王还不知道感激?居然还表现得如此贪婪?西夏王,你难道真的不怕我大宋的怒火?”
看着盛气凌人模样的齐慕羽,李乾顺的牙齿咬得咯咯响:“齐慕羽,你知道,这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朕的人。”
“西夏王,齐慕羽倍感荣幸。”
“齐慕羽,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齐慕羽一字一句道:“西夏王,我齐慕羽也告诉你一句,倘若你真的敢杀了我齐慕羽的话,我敢向你保证,这个世上将再无西夏。”
“大言不惭!齐慕羽,要不要朕与你试试?”
“如西夏王所愿。”
俩人死死地盯着对方,那空气也仿佛受到感染一般,变得极其的压抑。这李乾顺怒火万丈,但那濮王李仁忠可不是。李仁忠非常清楚,如今的宋军压境,对于西夏来说,形势可谓异常的严峻。杀了这齐慕羽倒不要紧,可是一旦彻底惹怒了宋朝,那可是对西夏大为不利。想到这的李仁忠连忙朝李乾顺笑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岂能与这宋朝的使臣一般见识?陛下,您先歇歇,等微臣与他聊上几句。”
李仁忠朝齐慕羽微微行一礼:“在下西夏濮王李仁忠,久闻齐大学士威名,只是今日见齐大学士所做所为,实在有违君子之风,简直与那泼皮无赖相差无二。”
齐慕羽笑了:“慕羽以为濮王对何为君子的认识产生了误差。”
“真的?那李仁忠愿听指教。”
“濮王,圣人曾云:‘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横逆由是也’。”
’“这也就是说,彼以君子之礼待我,我必还之君子之风。倘若彼以横逆待我,我必以横逆还之。”
“故而倘若要我齐慕羽展示君子之风,你西夏理应以君子之礼待我。”
李仁忠顿时语塞。片刻之后,李仁忠讪讪道:“听说齐大学士才学过人,仁忠恳请齐大学士能否吟诗一首,也好让仁忠瞻仰一下齐大学士的大才。”
他齐慕羽何等聪慧的人?岂不明白对方十有八九是想刁难自己?可是倘若自己退缩的话,那岂不是让大宋颜面无光?想到这的齐慕羽更是微微一笑:“既然濮王有意,本大学士岂能让濮王失望?只是不知道濮王希望本大学士以何为题做诗?”
“花。”
“花?”
齐慕羽微微皱眉。虽说这历朝历代,以‘花’为题的佳作数不胜数,但你要知道这‘花’一向以娇柔,美艳示人,故而这以‘花’为题的诗都是异常妩媚缠绵的。这李仁忠让自己以‘花’作诗,恐怕是想借题发挥,嘲笑我大宋太过娇柔吧!可是你李仁忠太小看我齐慕羽了。齐慕羽稍事思索了一会,便吟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濮王,你认为此诗如何?”
“这……”这李仁忠让齐慕羽以‘花’为题做诗,的确是打得嘲讽齐慕羽的心思。但是他想不到的是,这齐慕羽所做的诗词不但没有一点娇柔造作之感,反而给人一种虽是写离愁,但却有一种不屈不挠,忧国忧民,至死不渝的万丈豪情。这首《己亥杂诗·浩荡离愁白日斜》是清代著名诗人龚自珍所做,虽是以杂诗自居,但意境之悠远,格调之高雅,让人望尘莫及。看着自己的兄长哑口无言的样子,那舒王李仁礼也是上前。“齐大学士,在下西夏舒王李仁礼有礼了。齐大学士,方才你以‘花’为题作诗,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只是仁礼闲暇之时,驰骋于西夏茫茫大漠,这心中更有万般感慨。”
李仁礼笑道:“齐大学士既然是才冠天下,能不能以此赋诗一首?”
听到这的,齐慕羽也是暗笑不已,这李仁礼也够缺德的。这作诗,要么是借景抒情,要么是借物言志。可这茫茫大漠,除了砂子之外,还是砂子,要景无景,要物无物,这倘若想作诗,可是万分的难。不过,你李仁礼倘若想因此而难倒我,你也太小看我了。“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一诗词念罢,西夏君臣再次大惊。